这一方案桌,坏女人的琴占了一半,茶壶杯盏又占了部分,余下则是堆叠竹简,不知是琴集还是卜辞。
“不妨给我吧。”
坏女人忽地伸展手臂露出宽袖之中纤细又修长的玉手,幽幽道。
张琬有些意外坏女人的体贴,还以为自己听错声,目光看着眼前的手,自然知晓有多柔滑细腻,更觉像极牛乳,齿间微微痒,连忙移开目光,将花枝递了过去,面热不敢再去看,软声:“谢谢。”
自己竟然想要咬一口试试,实在太失礼了!
如此荒唐念头,让张琬羞的脸颊更红,抬手端起茶盏,埋头饮用,犹如饥渴之人,匆匆灌下大半,心间方才冷静些许。
待张琬呼吸平定,才敢移动视线,转而看向面容姣美的坏女人。
只见坏女人正打量粉嫩颜色花枝,素白玉手轻触粉嫩花团,眉眼里看不出欢喜,嗓音平静的出声:“这花不知小王女打算要如何处置?”
张琬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挠头犹豫的问:“你、你喜欢么?”
如果坏女人喜欢的话,那当然就送给她。
如果坏女人不喜欢,那就养在自己房里,应当能看个两三日吧。
语落,坏女人忽地收回端详花枝的目光,转而视线落在张琬面容,注视半晌,缓声道:“我不太喜欢。”
张琬一听,眼眸难掩失落,却很快收敛,努力仰起嘴角的危险,语调却还是低了不少,出声:“这样啊,那就……”
可话语还未说完,坏女人忽地拢住花枝,神情淡然道:“不过小王女愿意赠送的话,那就多谢了。”
本来都已经打算让坏女人把花还回来的张琬,目光错愕呆滞,一时无声。
这,是几个意思啊?
还未待张琬思量明白坏女人阴晴不定的心绪,却见她捧住花枝,起身离案,自顾行进,好似要离开的样子。
张琬连忙起身,迈步跟上,全然不懂坏女人的善变!
庭外仍旧春光灿烂,梨花枝叶间投落斑驳光影,将坏女人周身映衬像是染上不真切的光晕。
这光亮不同于夜间银灯冷光,更似金灿光芒,让坏女人瞧着少了些清冷,不过仍旧像是笼罩朦胧光辉中不可触碰之物。
那几株娇红明艳的花枝随意倾斜落在坏女人墨肩侧,其间些许花瓣无声撒落,让她无形中竟然多几分妖冶。
可这并非俗艳直白的媚惑,更像是带着坏女人特有的冷艳,浓烈处透着朦胧疏离,奇特的很。
忽地,坏女人美目轻转,其中亦映衬几分光亮,才让张琬现她的眼眸并非幽暗,微微带着些许琥珀色,一时脚下失了分寸,踉跄几步。
“小王女到底是忙着看花,还在看我呢?”
坏女人掌心握住张琬手腕,稳住身形,用词直白,语气却没有调侃,亦没有羞怒,反倒更像询问吃茶用饭么,很是平静。
这话问的张琬心神一怔,面红耳赤仿佛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不可,却又因被坏女人握住手腕,而不得拉开距离,慌张的解释:“没、没有看,你间有飘落的花瓣,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二选一的答案,张琬做贼心虚的选了第三个答案,当即觉得自己真是笨的很!
“那就请小王女帮忙摘下花瓣,如何?”
坏女人仿佛真的信了谎话,配合道。
“嗯。”
张琬硬着头皮的应答,抬眸看向身前的坏女人,许是枝叶晃动光影生位置变化,连带她的眉眼里亦没了先前的光亮,看起来有些幽暗深沉。
张琬没了偷窥的勇气,转而移开视线,找寻坏女人乌黑间,还真找到些许梨花,鼻尖闻着淡香,心脏砰砰直响,欲抬手却现坏女人并未松开握住的一只手,一时迟疑,却没有动口,转而改换另一只手,轻拂下花瓣,不敢逗留,出声:“好了,梨花已经被弄下来。”
闻声,秦婵摇头,讳莫如深的应:“这可不是小王女以为的梨花。”
“但是它长的好像梨花啊。”
张琬眼露意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