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抬眸看向母亲颔应:“嗯,琬儿一时失言,还请母亲原谅。”
“既然如此,那就起来说话,以后切记,不许说大不敬言语,否则若是传出府外,将有性命之忧。”
张亲王探手轻拍幼女身侧,将其半抱至怀中,满是疼惜,“琬儿,莫怪母亲严厉,当年你娘体弱病故,你是作为棺材里临世的尸胎,乃王朝大凶之兆,若非太阴祭司施法压制邪气,并且以联姻平息猜疑,否则你早就被祭杀献天,所以且记绝不可跟秦氏女不合,明白吗?”
因着顾及小女年幼,不懂其中深意,张亲王便没有详说两家结盟之事。
毕竟自己膝下只有张琬一脉,若是没有太阴祭司庇护,自己将来病故亡去,恐怕她无力周旋,势必会被其它诸侯王族吞并财产和封地,最后结局可想而知。
张琬见母亲如此谆谆告诫,心里就算想说秦婵最后无辜牵连害死自己,亦只得改口,奶声应:“是,琬儿谨记母亲教诲。”
看来连母亲都觉得太阴祭司厉害,自己如果继续坚持退婚,不仅会惹母亲生气,说不定会提前招惹秦氏女的仇恨呢。
见此,张琬只得想别的法子。
如果秦婵能主动退婚的话,母亲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可是张琬从未见过秦婵,更不知她的喜恶,一时犯难。
惊蛰春分时节,雨水湿冷,寒意不减,而小王女张琬并非整日无所事事的空闲。
张亲王请人占卜问吉择时辰,才让张琬在老嬷嬷等家卫保护陪同下进入王室学堂。
王室学堂来的都是京畿内的各王族之女,言行举止并不和气,其中大部分都可以说是小霸王。
上一世张琬没怎么常去学堂,可现在张琬决定要从这里开始破坏自己的名声!
老嬷嬷叮嘱乖巧模样的小王女,还不忘塞着糖果出声:“老奴等人就在外候着,若是想吃些喝些,随时恭候,小王女莫怕。”
张琬没敢说自己并非来学习,弯眉甜甜应:“嗯,知道啦。”
辰时,学堂讲课,铃声响彻,四处却并不寂静,学傅无奈出声:“请诸位小王女快些练字,否则今日需留堂。”
语落,一些小王女开始闹性子哭喊,更有一些小王女乱砸笔墨泄不满。
学傅一时不防,面上亦染上大片墨汁,顿时狼狈不堪。
“哈哈哈,好玩!”
胖嘟嘟王女齐锌带头作乱,言语嘲笑,其余小王女们跟着戏弄,一时嘈杂的很。
语落,忽地另一只正义小手沾满墨水啪叽的贴上胖嘟嘟王女齐锌脑门,随即迅盖章!
“呜呜,你、你敢欺负我!”
“谁欺负你啦,刚才不是你说好玩的嘛?”
张琬生的一张人畜无害的怜人脸蛋,满眼无辜解释,小掌心却已经捧住笨重砚台,毫不客气泼向齐锌干净衣物,欢喜念叨:“真好玩,一块来玩呀!”
这下彻底是把齐锌给气到不轻,随即便真动起手!
“打、打!”
小王女们纷纷打闹成团,纸张纷飞,无数笔墨更是如箭支横飞。
可怜的学傅趴在地面,谁都得罪不起,只得去爬出课堂去求救。
午时学堂外的车马接走各家小主子,齐王听闻自家女儿在学堂被欺负,当即亲自来问责。
满身脏兮兮的齐锌见到母亲,更是哭的稀里哗啦,软声唤:“母亲,您快替锌儿教训她!”
齐王看着自家小女脑门的巴掌印,更是心疼,狠戾出声:“学傅,谁家王女如此猖狂!”
原本角落里的学傅瑟瑟抖,犹豫的出声:“回齐王,另一人乃张亲王之女张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