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坐在她坐过的地方,百无聊赖地伸手,自?虚空中抓那股淡香。
于无形,空如也。
……
孟婵音出了小室,正巧遇见了被人扶着出去的兰可欣。
兰可欣的脸色惨白,走路都隐约有些?发颤。
孟婵音上前?唤她:“兰姐姐。”
兰可欣受惊般地转头?,看见身后的少女满眼?关?切,衣襟犹染香地莲步款款走来。
“婵妹妹。”
兰可欣看见她眼?中瞬间迸发出委屈,险些?有些?泣不成声。
孟婵音见她似遇见了何事,上前?搭手搀扶,柔声道:“你怎么了?兰姐姐。”
她还?留意到兰可欣身边没有带人,现在又是这般模样,令她想到刚才进来时的那些?人,而兰可欣的惧意比那些?人更?甚。
兰可欣险些?连命都没有了,此时正情绪处在崩溃之中,乍然闻她关?切地问?,张口欲将发生的事说给她。
然而话至唇边,青年?清淡散漫的话萦绕在脑海。
兰可欣启唇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少女美眸含惑地望着她,似在等她的话。
兰可欣不知道息扶藐话中的‘她’是谁,但却明白无论是谁,只要她说了,将会有千万种悄无声息消失的可能。
“没……”
兰可欣咽下口中的话,脸色苍白的对她勉强一笑,“是刚才我有事来寻表兄,不慎脚踩滑,腿摔到了。”
孟婵音目光掠过她蹒跚的脚,柔声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兰表姐回去后定要注意养护。”
“嗯。”
兰可欣点头?。
孟婵音扶着她回去,看着兰可欣被侍女接进院子的背影,她长久立在原地,微微失神。
许兰可欣的神情很?熟悉了,所?以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年?她尚且年?幼,不过刚记事。
息家?主,她曾经的继父刚过世?一两年?,那段时日是息府最难之时,各个世?家?如群狼环伺息府,连旁支也欲将息府瓜分。
她永远忘不了有一日,来了个息府旁支的男人,至于叫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她唤了一句‘伯伯’。
男人是来要掌权的,没有谁看得上乳臭未干的少年?管理偌大的息府。
那时息扶藐不仅将人留下了,还?好吃好喝地招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同意将息府交出去,皆等着看戏。
怎料男人没待多久,在一天夜里画舫狎妓时不慎落下水死了。
因是死在外面的,打捞一起?来时身子都被鱼儿啃得面目全非,谁也没有发现身体上原本布满的刀伤,也根本就不是那个男人。
男人是被息扶藐砍碎的,这是她永远忘不了的秘密,这些?年?无论他?表现如何模样,她都记得那日她睡得意识模糊,抱着枕头?独自?跑出去寻到依赖的阿兄。
而阿兄却一脸沉稳的将苦苦争执的男人,在地上狠狠地拖曳,直到后背全是血痕。
男人求饶,说不应该起?邪心,说错了。
息扶藐并未听,松开他?的头?发,提着长剑将他?的身体剁了。
满地的血,猩红了她呆滞的眼?。
许是她在门口站得久,目光太明显,沉浸在疯狂的息扶藐转头?看见她了。
少年?时候的他?唇红齿白,面容漂亮,白净的脸上沾着血,神情冷淡的与她对视许久,然后丢了剑,朝她走去。
“婵儿是想和阿兄一起?午睡吗?”
他?依旧温柔,带着兄长的宽容,“你先去房中躺一会儿,阿兄沐浴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