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鸣上完了早八,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挽着何燕然,一边出教学楼一边冲着太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一脸懵地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认识的人。
“哎,往这儿看,在这儿呢。”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才看到单肩背着书包刚从楼梯上跳下来笑嘻嘻看着她的许寒山。
许寒山穿着灰色的外套,脖子上挂着黑色的头戴式耳机,笑得一脸灿烂,冲江如鸣和何燕然打了个招呼。
“嗨!”
老六
许寒山今天早上是一秒钟之内从床上跳起来的。
他人一向很懒,就算是高中时候宿舍里震耳欲聋的早起铃声,也完全无法影响他婴儿般的睡眠,曾有无视起床铃一觉睡到上午第二节课被全校通报批评的经历。
但今天,他定的早八的闹钟还没响,就奇迹般自己先醒了,而且非常精神地一脚踹开被子坐了起来。
宿舍里有人被他的动静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问:“哇靠……你干嘛?做噩梦了?”
许寒山习惯裸睡,也就在宿舍里的时候顾忌舍友,所以套了个裤衩。他坐在乱糟糟的被窝里,看了眼对面的墙,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衩,然后又看了眼墙,然后又看了眼自己的裤衩。
他默念着一连串的“卧槽卧槽卧槽”
,忽然手长脚长地抓着被子从上铺跳下来,顺手把被子捂在身前,激动地跑到刘振的床位前一把拉下他蒙在脑袋上的被子。
刘振半梦半醒地抬头,就听许寒山跟中邪了一样喊道:“卧槽卧槽我亲嘴儿了卧槽!”
刘振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许寒山:“我亲嘴儿了我亲嘴儿了哈哈哈哈哈!”
他“吧嗒”
一口亲在了刘振的脸上,风一样又刮到了别的舍友的床前。
刘振瞪大了眼睛,彻底醒了,恶心地搓自己的脸。
“大哥你有病!?”
在接下来的几秒钟之内,所有的舍友都被许寒山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挨个儿“吧唧”
亲了一口。他有个舍友前段时间刚做完一个小型手术剃的光头,这家伙直接没皮没脸地亲在了人家光头顶上。
清晨的室内接二连三地响起了中气十足的咒骂。
许寒山拍了拍光头室友的脑袋顶,心满意足道:“嘿嘿,我亲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