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脖子都缩没了,哆哆嗦嗦直点头,生怕对方一个手快送自己上路:「好汉饶命!壮士饶命!我我我……我就是个奴才,身上也没没……没带银子,杀了我引来护卫也不划算,您要是想,想劫财……您饶我一条命,我……我我带您去库房,那银子多,府上值钱的东西都,都在里头,您别……别冲动。」
褚君陵听得眼抽抽,抬脚揣了那下人膝盖一脚:「你哪知眼看出我是贼了?」
不是贼?
那下人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什麽更可怕的可能,哆嗦的更厉害了。
不是贼,难不成是刺客?!
想想又觉得不对:刺客不都是晚上才出来的吗,黑衣蒙面带把大刀,这是标配。
他再将军府这麽多年了,也不是没碰到过,可人家刺客都是晚上偷偷摸摸地来,哪有大白天里搞刺杀的,这不是驴吗?
道上也没这规矩呀!
还是贼这个身份更可靠些,毕竟哪个当贼的会说自己是贼呢!这贼也是胆大包天,将军府都敢抢,就一个人还这麽张扬,不要命了?
琢磨着一般脑子正常的贼干不出这事儿,想了想,小心问他:「这位大哥是不是偷错地方了,咱这是镇国将军府,那大富商的宅子在隔壁条街,您看我刚才叫的这麽大声,这会前院肯定来人了,您要不要趁现在先……走一步?」
褚君陵:「…………」
下人偷往後瞄了一眼,心里嘀咕:『这贼穿着看起来跟个富家公子似的,也不像干那事的呀?!
心中奇怪,感觉对方不会真杀自己,胆子又大了点,偷偷往那贼脸上瞟了眼,就见那贼面沉如水盯死人一般盯着自己。
下人吓得一大跳,忙缩回脖子求饶:「好汉饶命!不不,爷爷,您老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还……还没娶过妻,死不得。」
为表诚意,极力朝褚君陵表示自己没看清脸,绝不会到主子跟前告密捉他。
褚君陵想一胳膊肘勒死这狗奴才。
「你好生看看我是谁!」
那下人一愣,感觉衣服被人松开,斗胆又瞧了眼,一瞧就觉得这贼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由於刚才差点被吓尿,湿裤裆里又怕丢人,尽逼成泪倒眼眶里了,弄得视线雾蒙蒙的,看不清人。
用力擦了擦眼睛,再仰头一看:好家夥!这不是过年间总赖在将军府不肯走的皇上吗?
皇上?!!!
下人一惊,吓得将心里话直接蹦了出来:「皇上来将军府做贼啦!」
「…………」
褚君陵黑着脸把人敲晕,丢到墙角就打算去周祁院里,刚才跑掉那丫鬟带了大批护卫过来,见情郎不省人事趴在地上,忙不迭将人拖到一旁,避免护卫和那贼打斗的时候伤及无辜。
丫鬟刚来府上不久,没见过皇上,但护卫认得,见是褚君陵齐刷刷跪了一地,一声万岁高过天,最後把周未夫妇跟周祁都引来了。
褚君陵一张脸黑透,隐隐在爆发边缘,还是周祁直觉不好,怕褚君陵把镇国府给他拆了,哄慰着将人带回了房间。
周夫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又看看院墙,打算着等明日再让工匠往上砌砌,就让那狗皇帝翻得上去下不来,摔断他的腰,省得整日翻墙过院的霍霍她儿子。
第123章朕要砍了周祁的脑袋
「皇上好好的大门不走,非得翻墙进来?」
褚君陵脸还是黑沉,周祁看他揣着一脸不悦不说话,挑挑眉,主动凑到褚君陵唇上啄了一下,可算把某昏君的金口给撬开:「朕还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
可倒好,让两个偷会的下人给搅和了。
『甚的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周祁哭笑不得:「分明是皇上扰了人家亲密,净会怪给旁人。」
褚君陵不依,搂住周祁非得要安慰。
周祁被逼无奈「安慰」了某昏君的嘴,才见褚君陵郁气散开,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怎麽瘦了?」
「臣与皇上也就是三五日没见,哪能瘦得这麽快?」含沙射影怪自己没进宫去找他才是真的。
褚君陵被拆穿也不尴尬,顺势蹭到周祁肩上:「知道还不来见朕,该罚!」
罚个啵!
『又来这套?』周祁侧开头,伸手将凑过来的脸拍开,淡淡道:「臣需得筹备祭天当日护驾之事,不比得皇上闲。」
暗箭难防,他不事事准备周全,凭徐安的阴险狡诈,他如今对褚君陵又憎恨得紧,怕到时候这昏君得被叛军刺成筛子。
褚君陵没脸没皮,直接压过周祁按到椅背上,端的一派假正经的气势:「中郎将护驾辛劳,该赏!」
赏个啵!
罚都罚了一个,赏得多赏点,一个不够,至少得两个。
褚君陵由此推算,正义凌然地托住周祁腰身,半强硬的压住人,摁着他後脑往周祁唇上亲了三下。
「…………」轻轻瞥了褚君陵一眼,不咸不淡道:「皇上这是打算一个招数用到老?」
某皇帝淡定表示:招数旧点新点都不怕,小将军受用就行。
周祁:呵……
推开褚君陵坐起身,整理了下衣衫,料想手中正事还有得忙,懒得同他耽搁,直问褚君陵今日来的目的。
褚君陵被这麽一问,才想起怀中的玉佩,献宝似的拿到周祁跟前:「朕的中郎将气质如玉,温泽无瑕,美玉配公子,朕今日特给小将军送腰佩来的,还请小将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