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拿起对联一看,顿时将这幅对联揉搓起来,并扔到这名手下的脸上,怒斥道:“我叫你写红事的贺词,你写白事的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想咒大当家的赶快死吗?”
“小的不敢,肯定是手下那一帮家伙找错了人,把办白事的司仪给找来了。”
见三当家发怒,这名手下连忙解释道。
这个地方有一个规矩,就是主办红事和白事的司仪是分开的,红事司仪不参与白事,反之亦然。
而拘风寨的手下大部分都不懂这个规矩,因此在找司仪的时候,连问都没问便将人带过来了。期间那个司仪想要跟一帮手下解释的,但他们不给其说话的机会,说是时间紧迫。
那司仪心想这拘风寨里的人应该都是大字不识几个,于是便想随便写些贺词企图蒙混过去,但是因为置办白事久了,写出来的词多少带有白事的意味。
但是没想到,这拘风寨的三当家竟有点文化,瞬间变看出其中端倪,所以,才会出现这样一幕。
“笨蛋!他在写的时候你们都不会看看吗?”
三当家怒斥道。
见三当家如是说,这名手下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小声道:“回三当家的话,那个……那个小的并不识字。”
听到这手下的说辞,三当家霎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但很快便冷静下来。这也没办法,谁让这些家伙都是些糙人呢?
“罢了,罢了,看来这件事还得我亲自来办。”
三当家一声叹气,随后又吩咐这名手下道,“你且在这看着,不准把事情搞砸了!”
“是,小的明白,一定不辱三当家的使命!”
手下恭敬道。
此刻,一间昏暗的柴房内,霍铭诚与方炘炎二人背靠着柱子坐在地上,全身被牢牢捆住,尚处在昏迷状态。
听见外面的响动,霍铭诚缓缓睁开眼睛,刚开始还有点迷糊,但发现自己全身被粗绳捆绑住,且又身在异处,瞬间清醒,想要用力挣开绳索,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难道是先前那烟雾所致?仔细想想,便否定了。
这种感觉,是奇香幻散!
至于为何霍铭诚会知道身上所中之毒,说起来,他曾经还用过此物,试图将老家伙迷晕,好趁机溜出去,没想到却被老家伙瞬间识破,还因此挨了一顿揍,并罚他每天训练到深夜,而且训练任务加倍。
回想起此事,霍铭诚不禁笑了笑。回过神来,见方炘炎还在昏睡中,便伸脚过去踹了踹,踹了好一会儿才把方炘炎叫醒。
“贤弟,咱们这是在哪?而且,为什么我感觉全身都使不上劲儿?”
方炘炎醒来没一会儿就冲霍铭诚一通问道。
“看这样子,我们应该是被白天那厮给带回了寨中。”
霍铭诚缓缓道。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会不会真的被他们活剐了?”
方炘炎此刻表现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瞬间让霍铭诚感到一阵汗颜。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什么样的困境没经历过?”
霍铭诚淡淡道。
“诶!对了,映彩呢?怎么不见她跟我们绑在一起?”
借助通过墙缝传进来的火光,方炘炎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间屋子里就他们二人,不禁有点担心。
这时候,却听见屋外传来几个手下的声音,是几个人趁着闲暇时刻互相唠嗑,而他们话中所谈到的,皆是大当家将要迎娶的新娘子。
“听说那个新娘子美若天仙,大当家真是好艳福啊!”
“说起来,这也多亏了二当家,半路劫道,不仅拿到了那令整个江湖人士都垂涎欲滴的宝贝,还带回了这么个漂亮美人,真的不得不佩服二当家的厉害呀!”
“说的是呢!趁这几天当家们都在兴头上,我们多巴结几句,说不定会赏咱们一些钱财呢!”
“对对对!你这倒提醒我了,走,咱们现在就去。”
一群人谈笑着,渐渐离开。
霍铭诚与方炘炎二人相视一眼,大致了解这寨中的情况。外面正在操办婚礼,而新娘子八成就是雷映彩,而卷轴也被这些人拿去,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然后教训教训这拘风寨的家伙。
二人竭尽全力挣扎,企图挣脱绳索,却在这时,柴房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