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常平侯和吴大将军是一同论功行赏的,后来在朝堂上也不相上下,可是十几年过去,吴家的人似乎还秉持着初心。
而常平侯府,早就在争权夺利之中迷失了。
或许现在武将没落,吴家也不受以前重视了,可是天下不可能永远太平,十几年后吴家仍有起复重用的一日,常平侯府,又能靠什么呢?
几人正聊着,对面匆匆跑过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
他熟稔地对钱老板说:“钱老板!今早坏了一辆马车,又得借你一辆车用用,改天还你。”
钱老板大方地挥手,“尽管用尽管用,别的没有马车多的是。”
那人拱了拱手,让小厮牵了马过来,套着车走了。
姜珆赞道:“钱老板也是古道热心。”
“嗨,我老钱虽然爱钱,但知道是非对错,能帮就帮一些,这不是应该的么。”
姜珆点点头,又在原地看了会儿,便告辞离去了。
回去之后,姜路告诉大家生意谈得很成功,两个丫头和姜嬷嬷都很开心。
姜嬷嬷说要赶紧回去盯着印书坊的活儿,坚持第二天就要走。
姜珆劝不住,只得交代她小心,送她和姜路走了。
姜珆则带着溪琴和絮儿慢慢悠悠地去了南边的庄子和铺子上,敲打了剩下的掌柜和伙计,接着北上,把北边的铺子了结掉。
揣着卖掉铺子的一千多两,和钱老板给的一万两,姜珆说话算话,带着两个丫头好好玩了一路才返回京城。
可还没到侯府,姜嬷嬷就先送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侯府这几天不太平,大小姐已经在府里过好几次脾气了,连带着那两家铺子也乱了起来。
原来姜珆一走几天,许云葵接管姜蓉铺子的事进展很快,可她学会了看账之后,没有徐徐图之,反而直接到了店里对店里的安排一通指手画脚。
今天说成衣店里的衣裳花色老气样子不好,明天说胭脂店里的伙计不会说话留不住客人,好好的铺子一会儿要这样摆,一会儿要那样改,闹得几天都开不了张。
掌柜的心中有怨气,告到了王管事那里,许云葵就说他们倚老卖老,要赶他们走。
王管事气得人都瘦了一圈。
姜珆轻轻哼了哼。
这些铺子之前都是在王管事手上管着的,以王管事对许鹏的忠心,就算不是十全十美,但店里的掌柜和伙计肯定都是挑得好的,店里的利润应当也过得去。
许鹏的本意是让许云葵学着怎么和掌柜的打交道、怎么管理铺子,结果许云葵上来就把铺子里的事情贬得一文不值。
这打的,不就是王管事的脸么?
恐怕这后面还有得闹呢。
果然,姜珆回了府,刚在拂云苑里歇息了一会儿,王管家就找上门来了。
“夫人可算回来了。”
王管家脸色有些憔悴,胡子长了许多,“大小姐要赶府里多年的管事走,小的怎么都劝不住,还请夫人去拦一拦。”
“啊,我才走了几天,怎么搞成这样,生什么事了?”
姜珆佯装不知。
王管家只得将这几天的事一一道来。
“……大小姐要是觉得小的管不好,小的愿意交出权来,但是那些都是服侍府里多年的老人,不能就这么赶走啊。”
王管家语带哽咽。
姜珆叹了一声,问道:“侯爷知道了吗,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