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府中主母,侯爷一向尊敬我,允我执掌中馈,何时就需要你来固宠了?真是可笑!”
姜珆一掌将她拨倒在地,翠屏再无指望,伏地又哭了起来。
这一次她不敢再放肆,只能捂着嘴憋着声儿。
姜珆冷道:“姜嬷嬷,把她带出去,让花枝进来。”
“是。”
姜嬷嬷连拖带拽地把翠屏拉了出去,门一开,花枝很自觉地起身走进屋子,又安静地重新跪下。
姜珆拿帕子缓缓擦着手:“你要说什么?”
花枝磕了一个头,声音放得很低,“奴婢知道自己有错,不敢喊冤,临走前想问一问夫人,有什么要问的吗?”
“奴婢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夫人。”
姜珆给姜嬷嬷使了个眼色,姜嬷嬷点点头,守在窗前,盯着外头的翠屏。
“我会有什么想问你的,花枝?”
花枝咬了咬牙,“夫人不愿被人掌控,自然也需要消息来摆脱,花枝别无他用,只有耳朵里灌满了闲话。”
姜珆无声地笑了笑。
瞧,这才是聪明人。
冷静地盘算自己有什么资本,恭敬地拿出来交换,祈求得到些许庇护。
而不是如翠屏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有几两肉就以为谁都稀罕。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有一件事真要问一问:香雪把大小姐上吊的事告诉了周大夫人,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大小姐看上了徐淙的事?”
花枝答道:“因为香雪知道,周大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不会高兴的。这几年香雪早就摸清楚了大夫人的脾性,要是说夫人对大小姐不好,周大夫人会赏东西,可要是说大小姐办错了事,周大夫人一定会怪罪大小姐身边的人,连带香雪也会挨骂。”
“周大夫人对大小姐期望甚高,如果知道大小姐和布衣出身的男子来往过密,一定会罚香雪的。”
姜珆点了点头。
果然如她所料,周大夫人对许云葵的偏爱已经让她蒙蔽了眼睛,听不得关于许云葵任何不好的事情了。
这或许,也是徐云葵那么娇纵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因为许云珊在侧,很多话不方便问,姜珆便没说什么,只让花枝回去。
房门打开,花枝一动不动,她迟疑了一下,又问:“上次夫人说的话,还算数吗?”
顿了顿,她的声音里终于染上一丝祈求:“奴婢不想回姜家,为表诚心,请夫人给奴婢指人,从此以后奴婢只听夫人的话。”
姜珆有些意外,花枝就算不愿意回姜家,也应该效忠侯府,她竟然说只听自己的?
但没等姜珆答话,门外的翠屏听到,也依样磕头道:“奴婢也是,奴婢也只听夫人的话,奴婢也愿意配人!”
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连溪琴和絮儿看了都嫌恶得直撇嘴。
姜珆淡漠道:“如今你们是犯了错的人,还由得你们挑三拣四选去处么,真要是悔过了,就该好好受罚,而不是跑来求这求那。姜嬷嬷,你去一趟,告诉其他人,别起这没用的心思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