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嘉郡主低低咳了几声,没感觉其他不适,将空了的碗放在桌子上。
“嬷嬷,付知知这些天都做了什么?可有去王爷面前装乖卖惨?”
嬷嬷摇头。
“回王妃的话,付姑娘这几天倒还算安分,几乎没怎么出过屋子。”
“裴北北近来这般安静,倒叫本妃有些不习惯了。”
嬷嬷笑着替她倒了盏热茶,殷勤地替她按揉着肩膀。
“老奴想着,许是裴侧妃想明白了,这王府终究还是王妃您当家做主,同您为难,岂不是自寻死路?”
敏嘉郡主闭上眼,手指在桌上轻叩。
“你说的倒也有理,但本妃瞧着那裴侧妃可不是个明事理的,你派人暗中盯着点,别让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王妃放心,玉环和碧莲盯着的,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准会来报信儿。”
敏嘉郡主昏昏欲睡,偶尔咳嗽几声。
“王妃,您别是前儿个吹了冷风,还是唤个太医来瞧瞧,也好安心呐。”
敏嘉郡主抬了抬眼皮,只觉得耳中一阵嗡鸣,缓缓点了点头。
“嬷嬷,你拿着我的腰牌去宫里叫个太医过来,对了,一定要找吴太医,别人不行。”
嬷嬷抿了抿唇,神色略有忐忑。
“王妃确定要找吴太医吗?大人不是不许您再见他了,这万一被大人知道了”
敏嘉郡主面露不悦,瞪一眼嬷嬷。
“我如今已经嫁人了,父亲还能管到王府里?就找他,别人我不放心!”
嬷嬷赶忙应了,拿着腰牌匆匆出了王府。
嬷嬷前脚走,门房后脚就将这消息告知了祁西洲。
“可有说做什么去?”
“回王爷,那嬷嬷只说王妃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进宫叫个太医来给瞧瞧。”
祁西洲也没当回事,只摆了摆手。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敏嘉郡主自从嫁进王府,就没几天是舒服的,手指划破个小口子那都是要叫太医的。
大惊小怪!
今日不知又在闹什么,只怕太医来得晚一些,她那伤口都该愈合了。
祁西洲将手中的军报放在一边,又拿起了另一封加急的信件。
“看来是有人想让威远将军死!叫咱们的人回来吧,只怕寻下去,也只能找到他的尸骨了!”
沉灰站在一边,“属下明白!”
“只是主子,属下今天去看了松蓝,他连起身都困难了,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就算让人去庄子上喂马,怕是也难以支撑了。”
祁西洲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既如此他也就没什么用了,让他收拾收拾出府吧!这些年本王也给他了不少赏赐,够养老了!”
沉灰的心微微颤了颤。
但服从命令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是,属下这就去同他说。”
“不必你亲自去,让别人去讲一声即可,本王瞧着他那样,别不是感染了什么。”
剩下的话不必再说,沉灰也明白了。
一股寒意自脚底板迅升起,渐渐包围了全身。
他们四人一直就陪在安王身边,说是从小长大的情谊也不为过,可松蓝一生病,就无情地将人赶出去,还真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