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无名荒山。
许哲从打坐中醒来,晨曦微光透过云霭,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他怔怔望向天际——那里原本横亘着天堑关的方向,如今只剩一道横贯万里的空间裂痕,如同天道泣血的伤痕。
“死了,还是。。。。。。“
低语飘散在晨风中,许哲也不清楚最终结果。
“咳咳!“
沙哑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武绝倚坐在断岩旁,原本雄壮如铁塔的身躯此刻佝偻如老叟,脸上那道狰狞伤疤已经褪去血色,变成灰败的沟壑。
“武前辈。“
许哲转身作揖。
“别整这些虚礼了。“
武绝摆摆手,指节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老夫虽然老眼昏花,但也看出些门道。“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痰里带着内脏碎片,
“灵界落到这般田地,跟你们师徒几个。。。。。。咳咳。。。。。。脱不了干系!“
许哲沉默。
山风掠过他破碎的衣袍,露出腰间一道狰狞伤口,那是逃命时被波及的,仅仅一道余波,却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而处于关内的那些修士,许哲不敢去想。
“前辈教训的是。“
他最终只是轻轻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这是剑宗的疗伤。。。。。。“
“省省吧!“
武绝突然暴起打翻玉瓶,褐色的药丸滚落尘埃,
“小老儿命薄!这次能捡回半条命,已经是侥天之幸!“
他踉跄着站直身体,破烂的血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待回到山门,老夫就带着徒子徒孙封了洞天!“
许哲望着老人倔强的背影,
“这灵界的烂摊子。。。。。。“武绝的声音突然苍凉下来,“谁爱管谁管!“
一道血色遁光冲天而起,转眼消失在天际。许哲望着那道远去的虹芒,直到它彻底融入朝霞。
他弯腰拾起沾尘的药丸,轻轻拂去表面尘埃。
“小子,你准备怎么办?”
山河印悬浮在许哲背后,有些看不清对方的想法。
"
怎么办?"
许哲突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
谁都能跑,唯有我。。。。。。跑不掉。"
他抬头望向北方天际。
许哲心里清楚,结合手头上的信息,不难得出,有人想要青帝死,而那人甚至可以指挥拥有尊位的浊仙和仙君。
至于此人是谁,不难猜出——姜长生的祟尸!
山河印嗡鸣震颤:"
你看到了什么?"
"
因果。"
许哲缓缓握紧拳头,指节白,"
从松柏山脉开始就种下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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