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的双手比划着一个将近三十厘米的方块大小,十分认真。
杨静听得心底毛,手都开始抖。
“他拿到新鲜的皮以后好开心,就像我十八岁那年,去拍艺术照的时候换上那套蓝色的裙子一样高兴,你记得我那套艺术照吗?花了三百多,三套衣服,还是你陪我选的照片,我们两个还……”
“够了王安,我不是来问罗文博的,他的死活和我无关,我是在问你,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杨静越听心底越凉,说不出的渗人,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王安。
王安一瘪嘴,正在挥舞的双手一下子放了下来。
“我?我恢复得很好啊,伤口长得很好。”
杨静不太相信,王安这个样子看起来并没有多好。
王安看她不信就来了劲儿,伸手开始解手腕上的绷带。
“你干嘛不信啊,长得很好,已经不痒了。”
她一圈圈地解着绷带,不知道为什么,杨静的心跳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直到绷带彻底解开,杨静的眼睛瞬间睁大,她半张着嘴想要惊呼却被自己赶紧抬手捂住了。
只见王安纤细的手腕已经不见了那血红的创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的绒毛。
那不是毛绒护腕,而是一块白色的毛皮。
“你的兔子呢王安……”
杨静几乎是从嗓子眼儿挤出这几个字,而王安看着自己的手腕认真地说道:“你说我的毛球吗?就在这儿啊!”
杨静觉得王安彻底疯了,她回头冲到客厅对一脸不解的王安妈妈说道:“阿姨,兔子,兔子的毛皮……”
王安的妈妈一听就皱着脸说道:“别提那个兔子了,本来她就有伤,还非要在房子养那只破兔子,那什么时候能好?还不如给她吃了补一补。”
杨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眼前慈祥热情的阿姨,满肚子的惊恐汇聚成一句话:“她的伤口感染了,你看看吧。”
说完她捂着嘴就跑出了王安他们家,头都不回。
老板讲完这段自己都打了个哆嗦,我搓了搓手背,确定自己长得都是汗毛。
可是我品了品他的话,总觉得不对。
“老板,那人家小姑娘的事儿,你咋知道的?”
老板“切”
了一声,“那不成我媳妇了嘛,啥不知道?”
光头和陈志同时侧头:“嗯?”
我们三个的意思很明显:还真让他小子因祸得福了?
老板苦笑一声:“我们走到一起不容易,这种事儿经历一次以后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给别人讲得再吓人都不如亲眼看上一次,但我俩不一样,我理解她,她理解我,我们两个家里现在连个毛毯都没有。”
我心里一阵唏嘘,青年阴影,比初恋都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