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间房,诸伏高明重新变回了儒雅温和的模样,就像锋利的刀剑刚刚出鞘便又被主人合上了,再度无害。
真是个怪人。
毛利小五郎腹诽着,肩膀却被目暮警部重重的拍了一下,痛得他直咧嘴。
“毛利,稳重点,特别是对金田一,不,你应该知道她另一个名字的,月桥槿。”
突然听到了那个姓氏,本不怎么正经的毛利小五郎脸上写满了惊讶,“你是说……”
目暮警部叹了口气,拉低了帽檐,“详细情况我待会再说,你也拿出长辈该有的样子吧。”
他们两人的对话简直就像在打哑谜。诸伏高明一边听着,视线一边落在了前方的人影上。
夸张的礼帽,邪恶的面具,看不出身形的打扮,那位迹部家的小姐此时像极了爱调戏女人的浪子,正从手心变出灿烂的玫瑰逗女佣开心。
走近一点,她们说着和案件有关又无关的事情。
“爱子,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金田一三对旁边仍旧不安的女佣说:“说好了,如果我能在五分钟内顺利引出犯人的话,你要给我削一个兔子苹果。这次,可是我赢了。”
“我们快点去吃苹果吧。”
女佣:“……”
一桩杀人案,在她嘴里,似乎还不如一个被削好的苹果重要。
诸伏高明听见这句话时,眉头一皱。
小跑着跟过来的高木警官擦擦额角冷汗,打圆场说:“金田一小姐,请别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了。”
这样很容易被人当成奇怪的变态。
“我有乱说话吗?”
她仰起头,那张鬼魅的笑脸面具像是挑衅一般,正好对上了诸伏高明。
“那边皱着眉头的诸伏警部,请问有这回事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诸伏高明。
被点名的人缓缓抬眸,正好对上了她投来的目光,那目光不但不友善还有些冒犯。
“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
他用了一句古文来回答她的问题。
在场的人大部分没懂这句话的意思,尚在疑惑中,但金田一三已经意兴阑珊了:“用论语啊,学长,真有你的。”
“不过,《周易》里曾经说过:‘君子上交不诌,下交不渎。’你喜欢的《论语》里也有‘巧言令色,鲜矣仁。’这种句子。或许,比起一味的用华丽辞藻躲避,直球一点会更好。”
被点名的学长一脸淡然,“多谢学妹建议,我会三省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