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有什么事你们问他,他才是主角啊。”
林朝阳听到这话,头点的无比勤快。他好奇的往这边凑了凑,伸着脖子又道:“对了,我这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们还没说你们怎么都没事呢?”
呸,你说了个毛!解雨臣好容易才强忍下想拿刀扎他的冲动,这下手立刻就摸到刀柄了。张起灵则冷冷的盯了林朝阳一眼,也不知道是在不在意。他默默地将黑金古刀收好,然后在林朝阳的注视下,将背上的一个盒子解了下来。
是吴邪装着白骨玉刀的那个盒子。
其实若不是林朝阳对被困住的吴邪太上心,有对几个人的出现太惊讶,这么大的东西背在张起灵身后他不可能看不见。现在张起灵一拿下来,林朝阳的脸立刻就白了,倒不是吓得白,而是一种极度震惊,继而有些绝望的惨白。
“这…你…这刀怎么会在你们手上?!啊!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林朝阳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急促起来,他一边几乎是浑身颤抖的指着张起灵,一边自言自语道:“难过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原来刀在你们这儿……”
张起灵见他这个样子,抽刀的手霎时停了。解雨臣和黑眼镜对视一眼,黑眼镜把另外两把也拿出来,问道:“这套刀,有什么秘密吗?”
“秘密?你居然还问我有什么秘密?”
林朝阳言语间整张脸都扭曲了,看样子快要哭出来,“这是吴邪的,是吴邪的东西啊!我总算是知道了,你们能平安无事的穿过鬼风阵,还能找到我们在这里,我总算是知道了……”
“怎么回事?”
“因为这,这和吴邪,它就是一体的啊!”
人骨的重量占人体总重的比例并没有一个定数,可总归轻不到哪里去。但张起灵手上的玉刀却是轻若尘埃,仿佛没有重量。他此刻听了林朝阳的话,只觉得手里的东西一下子炽热起来,像突然喷发的岩浆,烫的几乎让他握不住。
白骨玉刀,便是用人骨做的。
“冷静冷静别冲动,我也没说是吴邪啊,你们脸色别这么难看啊。”
林朝阳脸上的血色还没上来,那边胖子和张起灵已经悄然红了眼。他第一次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一边快速的解释着一边暗自懊悔着自己这讲话吊人胃口的毛病。
“这套刀其实是林家的先祖从幽冥骨岭之中带出来的,至今多少年已经无从可考。因为一些原因,我们送给了吴邪。我说的和吴邪一体,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是吴邪和这套刀之间的一种类似契约的联系。吴邪需要用它来压制身体的异变,需要时时刻刻将它放在身边。如果脱离一定的距离,契约效果则会减弱,吴邪身上的反应也会愈加明显。因为玉刀是出自骨岭的,而你们看,”
说着林朝阳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黑色的东西递到张起灵面前,继续道:“这些黑色的东西,其实也是出自幽冥骨岭,我猜应该是空间的分割线。很早之前林家就测试过,白骨玉刀是由骨龄在10岁的以下的孩童的骨质混合一种特殊的玉质制成,和幽冥玉是对立般的存在。”
他将手中的黑骨凑近到张起灵手中的刀旁,眼见着它愈靠近便如水遇火般消散的愈快。“能走到这里,我就不信没有遇见过什么牛鬼蛇神,你们现在把刀拿出来,肯定也是发现了这套刀的特殊之处,我说的没错吧?”
没人回应他。
“其实,并不是我不想说。”
林朝阳蓦地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沉抑,“我不是你们的人,有些事,由吴邪来说更合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能他私心里是有点想为吴邪出口气,纵然他了解吴邪或许会比他讲述的更为平静简单。
空气中开始漂浮着紧张又躁动的因子。
在所有人都将沉默是金奉为此刻最好的话语之后,解雨臣的一句话带着冲开千军万马的气势重重的落了下来。他凌冽的眉眼中压抑不住怒火四下扩散,连张起灵都难得的多看了他一眼。
“把空间破开!这个吴邪,等他出来我先要狠狠打他一顿不可!”
解雨臣将手里的玉刀一提,气势汹汹的往前劈了一下,偏偏姿势还很优雅,好像他劈的不是一个异次空间而是在切家里刚买回来的红壤大西瓜。他哼了一声,手下未停,在第一刀即将收尾的时候顺势挽个刀花行云流水的下了第二刀。众人就见面前的空间如被船划开的水面一样,一层一层从下刀处敛开,但奇异的划开背后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像被贴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如此的渐次铺开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卧槽,这还是俄罗斯套娃啊!”
胖子揉揉眼睛嘟囔道。
没多久,在解雨臣的刀下,渐渐扩开了一个不宽的通道。张起灵微微仰头看看,以偏斜的角度估算了一下大概长度。他将自己手里那把唐刀抽出来,然后在解雨臣手上方横了一下。这把唐刀有四尺左右,霎时将本来容不下胖子的宽度拉大了。
“走!”
短促又低沉的嗓音随着张起灵的脚步一齐往未知的空间里飘去,在这过程中解雨臣和张起灵手里的刀始终没有松开放下过。他们显然知道,这条缝隙在白骨玉刀脱出后会迅速合拢,要过去只有这一时,所以张起灵在前面开路,黑眼镜拿着匕首殿后。之前林朝阳在里面飘摇的时候根本没工夫观察,现在跟着三个人身后,也就顺便就这破开的断面打量起来。
透过层层错落的空间分割面林朝阳可以看到,之前把他搅得像滚筒洗衣机一样的风其实是存在的,在这个异次空间里,充斥着一条一条细小的像蚯蚓问一样的黑色裂缝,这些裂缝无疑是由风速切割而成。就像很多玄幻小说里描写的那样,难以让人相信却又真实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