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段铭把两只猫八只爪爪上的指甲全都剪完,再给黑米和黄米来了一套全身按摩梳毛,把梳下来的浮毛团成一个毛线团,时间才来到晚上10点。
段铭已经等得有点焦躁,7点飞机起飞,9:30就该落地了,这会儿还没发消息,段铭总担心宋辞路上会出什么意外事故。
一个人在脑子里乱想的时候就容易越想越离谱,终于赶在段铭给他哥打电话,询问他哥有没有背着他去□□找人之前,宋辞的视频电话打过来了。
摄像头那边光线是亮的,纽约和凤城有近13个小时的时差,宋辞上飞机前天就已经亮了,落地后天还是亮的。
摄像头里的画面不停晃动着,段铭立刻意识到,“在车上?”
“嗯,先去放行李,休整一下再干活。”
段铭把自己身上粘的猫毛收拾干净,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住哪儿?”
“住公司旁边的公寓里,”
宋辞凑近摄像头,冲段铭眨眨眼睛,“只有我一个人住。”
段铭不可否认,自己内心隐约的期待被宋辞这一句话填满了。
宋辞一个人住,不和沐博一起!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无可抑制的愉悦起来。
“吃饭了吗?”
段铭问。
宋辞小声说,“没吃,飞机餐也是薯条汉堡,看了一眼感觉没胃口。”
“你早餐怎么解决?你的公寓里不能有煮饭的厨具吧?”
宋辞眼里浮上层笑意,“附近有家中餐,随便吃点就行。”
“行吧,”
段铭说,“多多少少吃一点把命吊着,别在纽约呆几天给你饿死了。”
黄米听到听筒里传来宋辞的声音,有些好奇,跑过来用自己的大脑袋蹭段铭手机,呼噜呼噜的声音通过听筒放出来,治愈极了。
段铭的脸都被黄米挤的看不见了,满屏只剩下了它黄黄的绒毛。
“乖乖,你晚上吃的什么呀?”
宋辞跟黄米说话,可能是因为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宋辞不知不觉间声音也夹了起来。
段铭听得一愣,麻酥酥的感觉从他靠近扬声器那一侧耳朵的外耳廓一直传到脸颊上。
段铭甩甩头,把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旁,“我都不知道你还能有这动静。”
然后段铭学着宋辞刚才的样子,夹夹地说,“我吃的牛肉拌生鸡蛋。”
可惜段铭之前没夹过,第1次尝试,并不能正确掌握夹子的精髓,夹到最后夹破功了。不像夹子像烧水壶成精。
宋辞被他逗的笑起来。
笑完之后宋辞将嘴唇贴在语音筒上,带着些气音,用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嗓音,说:
“我好想你呀段铭……”
缱绻的尾音与摄像头内宋辞被放大的眼睫一起,带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意味来。
“噗通——”
“噗通——”
段铭感觉自己的心猛跳了两下,糟糕,两只耳朵一起变麻了,比刚才更麻,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