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不知何时已经出现的秋月上前轻轻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男人,同时拍打了自己的手掌,口中轻松地说:“搞定!”
这时外面又传来轻微的声音:“牧白哥哥,出什么事……”
声音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打断了一样。
又是【扑通】的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画时提着沈睿姣的后领,一把把她拽进了屋里。她动作异常迅速而有力,几乎没有给沈睿姣挣扎的机会。
她动作利索地往沈睿姣和赵霄熠嘴里各塞了两粒药丸,手法娴熟得像是经过无数次训练。药丸一进嘴,两人便失去了意识。
“将军,可以走了,咱们一会儿再来看热闹。”
画时压低声音说道,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珺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带着画时和秋月离开了房间,刚走出院子门口,就碰见了余婉音。
谁也不知道她站在那儿等了多久,究竟看到了多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画时和秋月同时看向沈珺薇,眼睛中闪过一丝焦虑,示意自己并没看到余婉音的到来,担心她们之间会有什么不愉快的发生。
沈珺薇用眼神安抚她们,示意不要着急,然后平静地对余婉音说:“余姑娘,其他人都在那边闹腾呢,你怎么在这里?”
余婉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我刚才看见你摔了一跤,想问下有没有干净的衣服换?要是没有,我可以带你去那边女宾休息的地方换衣服,顺便帮你处理伤口。”
想起刚才那个侍女的行为,只是想把沈珺薇带过来而已,甚至连基本的药品都不提供,更别提帮她更换衣物了。
秋月适时地拿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我已经替将军准备好了更换的衣裳。”
沈珺薇点点头,朝余婉音示意道:“那就谢谢你了,余姑娘。”
随后,在余婉音的带领下,沈珺薇来到了真正女宾的休息区。正如那侍女所言,这个休息区内确实预备了一些替换的衣服。
画时和秋月正准备帮忙照料沈珺薇的伤口时,余婉音却主动接手,亲自帮她涂抹药膏。她的手很稳,每一下都极为仔细,显露出专业的水准。
“你刚才被人丢在外面等得太久了吧?还好让我碰见,赶紧把你带来了。”
余婉音轻柔地说,听起来是想要表明自己是站在沈珺薇这一边的。
沈珺薇眼底闪烁着几分好奇:“刚才你还针对我,现在就突然改立场了?莫非是有什么打算?”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余婉音的脸上,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余婉音细心地为沈珺薇敷药膏,动作轻柔且专注,一边解释道:“之前是由于听信了一些谣言才会对你产生误会。如今我已经知道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自然也就改变了看法。当然,我自己也有一些事情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她说话时语气温和,但眼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让人无法忽视。
听到这里,沈珺薇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余姑娘的脖子修长白净,真是好看啊。”
她刻意放慢了语速,用带着一丝挑逗的语气说着,显然是别有所指。
“大姑娘您这样说可真让人害怕,难道你以为我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你不成?”
余婉音显然被这句话给噎住了,脸庞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笑容。虽然她心里很清楚,沈珺薇这话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在将军府内做什么事都要有万全之策才好动手。不管这次有没有我给你当证人,你自己总有办法解决问题。”
沈珺薇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里多了一分锐利,“不过,既然如此,何必要借助外力呢?”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这份人情罢了。”
余婉音轻轻咬了咬嘴唇,声音变得柔软起来,显得格外诚恳。
沈珺薇轻轻弹了弹指尖:“那你直说吧,到底想要什么帮忙?”
她不再绕弯子,直接询问道,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你可能平时不太了解后院里的那些事儿,其实我的生母早年去世,后来父亲娶了我的寡居姨娘进门。”
余婉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这个决定在当时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对我来说。”
“一开始我还挺开心的,以为会有个慈爱的新母亲照顾自己。谁知道自从她进了门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才知道原来在我名义上的前夫过世前,他们就已经私通在一起,甚至连孩子都不是真的前夫所留下的。”
说到这里时,她的声音低沉下去,满是无奈和痛苦。
“打那以后我就对他们失去了所有信任感,只想远离这些纷争,好好过自己日子。但遗憾的是,那位姨娘并不肯放过我,老想着干预我的婚事做手脚。”
余婉音的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是想起了往日不堪回首的经历,“这使得我在府内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处处受制于人。”
“我现在听说,姨母她们给我找了一个年纪挺大的商人当第五个妻子,就为人家的百万两黄金。”
她终于将心中积压已久的话倾诉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我之所以知道那个商人不好惹,是因为我派了人专门去外面打听了情况。听他们说,他前面的四个老婆都遭遇了他的非人虐待,日子过得极为悲惨!”
说到这儿,余婉音的眼睛里涌出了泪花,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泉水般夺眶而出,直接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大姐,我真的不是来威胁你的,也不是想和你做什么交易,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条活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