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老路特意上了楼站在台阶上喊了一嗓子周燃。
周燃出来看了一眼,老路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水草她妈。
女人一脸憋屈的样,显然刚是想说什么,被他给打断了。
“那什么,”
老路清了清嗓子,“我们就在街对面,你这…聊完了过去?”
“知道了。”
周燃应了一声。
楼上的气氛比楼下还要低沉,老路感觉自己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街对面的小面馆不大,店是新开的,晚上人挺多,大部分都是在街边附近干活的人下了工过来的,一进门还能闻到热乎乎的锅气。
老路点了五大碗牛肉汤,又额外加了两盘凉拌牛腱子肉,凉拌海带丝和拍黄瓜。
四角桌子不大,几个人围着坐了一圈,一人面前摆了一个比脸还大的面碗把桌子占得满满当当的。
水草和屁桃儿坐在一边,一个胡吃海喝,一口没吞下就往嘴里塞下一口,一个抱着碗用嘴贴着边儿小口小口抿着汤,喝出一脑门热汗。
这顿饭吃的难得安静,连庄仲都不怎么说话了,时不时就往水草碗里添牛肉,两盘不够吃又要了两大根酱骨头。
等吃的差不多了,老路才抬了抬下巴对屁桃儿说:“吃饱了就出去玩会儿。”
屁桃儿早就坐不住了,一听这话立马一屁股滑下了凳子。
庄仲跟屁股后面把外套给俩小姑娘套上:“穿好了再跑,一脑门汗被风吹着该着凉了。”
几个大老爷们被折腾的又当爹又当妈的。
但别说,庄仲都习惯了。
真哪天不让他跟着操心还真就不得劲了。
等屁桃儿带着水草出了门,老路才起身从冰柜里拿了几瓶冰啤酒出来撬开。
庄仲也没问,心领神会的接过,都不需要倒进杯子里,对着瓶口就吹了一口。
等那一大口灌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这才稍稍解了点他的郁闷。
“你说水草她妈这次回来是准备把她要回去吗?”
庄仲盯着碗问。
这个问题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在寻思琢磨着,谁都没说,但彼此心里都清楚。
孩子是人家的,人家现在回来了想要回去太正常不过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庄仲心里更堵了。
他就是想要个否定的回答,哪怕是假的他听着心里也能得劲点。
他吸了吸鼻子:“你们说,燃哥心里怎么想的?肯定不好受吧,他都把水草当成亲妹妹了。”
夏眠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点酸,还有点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