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烟了。”
老路抬头看了眼收银台上放的喜糖袋子:“这里有,两包新的,都是人送的。”
他说完,突然停顿了一下,猛地转过头看着周燃。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呢?”
周燃一愣:“哪不对劲?”
“不好说,”
老路嘀咕了一句,“直觉吧。”
他站起身往收银台外边走:“我先去打个电话。”
周燃从袋子里抽出烟来拆开叼在嘴边也没点。
过了好一会儿,老路从门外边走进来,手机往收银台上一扔。
“怎么说?”
周燃叼着烟问。
“三伏天发高烧,人都要烧傻了,”
老路琢磨了一会儿,“我去他家看看他死了没。”
周燃顿了一下,拦住老路。
“我去吧,”
他指了指厨房,“正好把饭做了,我给他送去。”
说开
门铃响起的时候,庄仲正试图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蛆,他卷着被角站起来踉跄地去开门,一脚踩在被子上还差点撞在门把手上。
“咚”
的一声,连敲门声停了。
庄仲趴在地上把夹在身上的被子盘起来,闷闷地喊了一声:“来了——”
屋里安静了得有两分钟,门一打开周燃就看见一个站着的蛆堵在门口,浑身上下就漏了半张脸出来,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我都说了放门口就行,还非得送进来……”
庄仲刚说到一半,迷瞪的眼睛突然怔住,过了好几秒才看清来人不是老路。
“燃哥,”
庄仲叫了一声,“怎么是你啊。”
周燃从门缝里挤进来,顺带回头看了一眼蛆。
“你不热?”
庄仲摇了摇头:“冷,浑身飕飕的,就感觉有人拿空调对我脑袋吹似的,还走哪吹到哪。”
周燃提着手里的饭盒拖鞋进了屋:“量体温了吗?”
“量过了,我爸给我量的。”
庄仲裹着被子小碎步似的走到沙发边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磨蹭磨蹭的把腿盘起来才伸手去解塑料袋。
“带的什么啊?”
“粥,还有点小菜,都是老路做的。”
周燃环视着客厅,地上扔着没吃完的零食袋子,可乐易拉罐被捏瘪了扔在地上,半个西瓜就中间挖了一勺,剩下的就摆在那,屋里没开空调,这个天气西瓜八成是要酸了。
他举起那半瓶可乐罐示意庄仲看,后者瞥了一眼,哀怨说道。
“我借酒消愁来着。”
“酒呢?”
周燃问。
庄仲指着周燃手里的可乐说:“我是病号,不能喝酒。”
周燃轻哼一声,随后呼出口气,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拿出垃圾袋抖开,也不问那些破烂还要不要,一股脑全扔了进去。
“那我还没吃完呢……”
庄仲哀怨地说道,“我早上才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