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是日出便会?外出做工,所以白日多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而现在,阴暗的巷子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一身深黑的锦缎胡服,未绣多余的花纹,只在衣料边缘以金线勾出一圈,看来不显山露水,却?有种难以忽视的贵气?。
而胡服之下包裹的身躯,更?是恰到好处的健硕挺拔,斜倚在墙边,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恣意与张狂。
是萧琰。
他已照约定提前?到了,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才从后门闪身出来的云英。
“今日真是奇了,”
他上?半边脸庞恰好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样子,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在暗色中闪着夺目的光芒,底下的嘴唇张合之间,勾起一抹压不住的笑意,“穆云英,你竟会?主动寻我,还挑在这?种地方。”
他的语调听起来除了有些惊奇外,并?没有太多别的情?绪,可?是,他垂在身侧不住捏住一起的手指却?泄露出一丝兴奋,好像一直捕捉的猎物终于要上?钩了一般。
云英总是不太喜欢他这?副模样,每一回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猎场上?的绵羊,随时要被他用弓箭瞄准一般。
不过,多番对峙下来,她已渐渐摸到些他的性子。
他看起来狂放不羁,总是喜怒无常,时不时做出常人料不到的举动,仿佛有意与规矩、礼法做对,可?实际上?,又还算是有底线。
至少,在对待她这?个下人的时候,除了上?下其手,多占了许多便宜外,倒还能守住最后的防线。
若她真是个闺阁女儿,只怕根本受不住他这?样三番四次的轻薄,羞愤得不知?如何?是好,可?偏偏她是个连孩子都已生过的妇人,对男女之间的事,看法已与从前?大不相?同。
不过被占点便宜而已,比起命都要丢,根本不算什么,本就是奴婢,拿什么和?这?些贵人平起平坐?就连从前?的公主,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揉搓的软面团而已。
“吴王殿下,”
她整了整心神,换上?一抹笑意,走近一步,“您身份尊贵,奴婢本不该让您到这样的地方来,可?实在别无他法。奴婢难得有机会?出宫,身边还有位内官同行,一时脱不开身,只能委屈吴王殿下,亲自来一趟这样的地方。”
她连着唤了两声“吴王殿下”
,尤其“吴王”
二字,还特意加重了一些,倒让萧琰不由自主想?起上?巳那日的事。
他问她口中唤的“殿下”
到底是哪一个。
一股难掩的热意一下自下腹部涌出,悄然往四肢蔓延。
他如今年逾二十,早就是个身心成熟的男人,从前?没什么诱惑,或者说,是没什么能引起他兴趣的诱惑,他尚能保持平静,平日有欲念时,自己便能解决。
可?现下不同了,他已然找到了一个能吸引自己注意的女人,欲念好似忽然如海浪一般汹涌起来,怎么也平息不下去。
“看来上?次的事,让大哥一直记忆犹新啊。”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一分,看着她靠近一步,又停下的脚步,只觉心头被挠了一下,“这?样提防着,你都要找我,看来的确有些迫不及待。”
他说着,干脆从墙上?直起身,也跨出一大步,直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不到半臂。
“是不是他太过文?弱,”
他一手支在墙上?,稍稍弯腰,脸庞凑到她的面前?,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哑声说,“满足不了你?”
她的脖颈被迫完全展露出来,感受着他的视线像一只无形的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打量。
她先前?经历过的两个男人,武澍桉和?靳昭,都是习武出身,身形都比常人高大结实,而太子在大多数人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润君子,和?习武之人大不相?同。
云英的脸不禁红了红。
太子在床榻之间的确和?那二人大相?径庭,不过,要说满足不了,却?绝对不是。
他比那二人都要细致,先前?花了那么久的时日,在她身上?一点点摸索、试探,早摸清了她身上?的所有关窍,怎样能让她尖声叫出来,怎样能让她满眼含泪,怎样又能让她震颤不已,他知?道得似乎比她还清楚,再加上?他颇有耐心,每每都能让她感受到极致。
“没有,”
她扭开脸,不让他略微粗糙的指腹触到自己的下巴,“殿下何?必开这?样的玩笑?奴婢求殿下前?来,是有话想?问——”
还没等她说完,萧琰落空的那只手便按到她的肩上?,将她重重推到墙上?直接吻住,堵了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