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话还没说完,元清大师的身子猛地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那股子虚弱劲儿,看得我心头一紧。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必须立刻带元清大师回寺里!
牙一咬,我弯腰就把元清大师背了起来。
元清大师的身体比想象中要沉,压得我一个趔趄,但我不敢有丝毫停留。
身后那血藤被糯米暂时挡住,可谁知道能撑多久?
那玩意儿邪门得很!
我憋着一口气,用尽了吃奶的劲儿,迈开两条腿就朝着元勋寺的大门狂奔。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我踩得“噔噔”
作响,山风裹挟着血藤的腥臭味,仿佛就在脖子后面追着,让人头皮麻。
一口气冲进元勋寺的山门,眼前豁然开朗。
清晨的阳光正好,金灿灿地洒满了整个前院,驱散了些许阴霾,却刺得我眼睛微微一眯。
院子里,老王正蹲在一排临时搭起的躺椅边上忙活着。
几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僧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上面,身上胡乱缠着撕破的布条,不少地方都渗出了暗红色的血迹,把白布染得斑斑点点。
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青,有的还在低声呻吟,显然是昨晚遭了重创。
老王一抬头,看见我背着元清大师冲进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那眼底深处还没散去的惊悸,明明白白地写着昨晚的凶险。
他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处,沾满了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额头上全是汗珠子,正顺着脸颊往下淌。
“长生!你可算回来了!大师他…他没事吧?”
老王的声音带着点嘶哑。
“暂时没事,就是脱力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元清大师放下,让他靠在一根廊柱上,然后快步走到老王身边,看着那些受伤的僧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老王,昨天晚上我离开以后怎么样了?”
老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惊又怕地喘了几口粗气,才压低声音说道:“别提了!昨晚…昨晚可吓死个人!就咱们之前封住的那口井,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突然炸了!”
“井里面那阴气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往外冒,黑黢黢、冷飕飕的,还带着鬼哭狼嚎的声音,那阵仗,啧啧…差点儿没把整个寺庙都给掀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肌肉还在抽搐。
“那阴气邪乎得很,沾着就感觉骨头缝里都结冰!我们几个仗着人多,还有寺里的一些法器,拼死抵抗,可那玩意儿源源不断的,眼瞅着就要顶不住了,整个院子都快变成冰窖了!”
老王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敬畏,指了指头顶的殿宇飞檐。
“就在那玩意儿要冲破咱们的防御,彻底淹没寺庙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显灵了,突然间,咱们这大殿的房顶上‘嗡’的一下子,冒出一大片金灿灿的光!那光亮得跟太阳似的,暖洋洋的,一下子就把整个院子都罩住了!”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那黑黢黢的阴气一撞到金光,就跟见了鬼似的,‘滋啦’作响,冒着白烟就往后缩!最后硬生生被那片金光给怼回井里去了!要不是那金光挡了一下,咱们现在估计都硬邦邦地躺在这儿,成冰棍儿了!”
听着老王的描述,我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连元勋寺这种有佛法加持的地方都差点被井下的阴物攻破,可见那东西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