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在中了媚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裴景庭以为小娘子经过此事,必然是要恨他、怕他了。
却不想,她在被轻薄,受了委屈之后,却反过来安慰,让他不必内疚自责。
这一刻,裴景庭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抓住,又麻又胀,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傻瓜。”
裴景庭低哑的吐出两个字眼。
谢清晚一愣,旋即有些生气,她怕他会多想,所以跟他说让他不必自责,他竟然说她是傻瓜!
过分!
“景庭受伤了?”
一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进屋却瞧见床榻上躺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而裴景庭正弯腰,手伸到一半,似乎想做什么。
听见了动静,谢清晚迅缩回了手,大胆的瞪了裴景庭一眼,“你才是傻瓜,大傻瓜!”
而后侧过身,将身上的斗篷往上一拉,盖住自己的脸,用后脑勺对着裴景庭,以示她真的很生气。
这一副画面,映入裴景庭的眼中,却像是一只受了气的河豚,气鼓鼓的,又娇气又可爱。
裴景庭轻笑了声,往后退了两步,给来人让出位置。
“柳先生,先给她瞧瞧,是否有哪里受伤。”
虽然谢清晚生气裴景庭说她是傻瓜,但她还是很理智的道:“我没受伤,您赶紧给九叔诊治吧,他身上的媚药中的时间太久,会对他身子造成伤害的。”
表面上生他的气,背过身不理他,但心里却又是关心他。
真是个矛盾又令人怜惜的小娘子。
“景庭你中了媚药?这可不能耽搁,随我去浴池,我这便给你施针!”
裴景庭也的确是快撑到极限了,微颔,离开前留下一句:“有任何事,只管唤女使,我随后便回。”
等脚步声远去后,谢清晚才慢慢转过身坐起。
捂住两靥,深呼吸,又不由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樱唇,碰一下,便不由嘶了声。
好痛!
谢清晚下了床榻,走到菱花铜镜前,凑近这么一照,果然便瞧见嘴角破了皮,而且还肿得很明显。
没想到裴景庭这样看着极为冷静自持,如同修身养心的佛子一般禁欲的男人,在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之时,凶狠起来竟是如此的吓人!
只是嘴唇肿得这般厉害,待会儿回了侯府,很容易会被人给看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浴池便在卧房的隔壁,为了能尽快的将体内的欲望降下来,特意将浴水都换成了冰水。
裴景庭坐于期间,还是不断地冒着虚汗,足以见得其药效之猛烈,若非他强大的意志力,早便已经折在太师府了。
柳华动作迅的在他身上的各大穴位上施针,还有功夫调侃:“景庭,那小娘子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你药效控制不住,随便在街上抓了个倒霉鬼解药吧?”
裴景庭猝然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翻涌着三尺冰冷。
“柳先生,不可开如此玩笑,她是裴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