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立刻进来收拾,蒹葭也想进去。
“若是姑娘情况好转了,我还是带姑娘回玉清苑吧?虽然九爷是姑娘的小叔,但毕竟男女有别,若是让人瞧见姑娘在起云台歇了一晚,怕是会影响到姑娘的清誉……”
楚河反手将人推出去,啪嗒关上房门。
“侯府何人敢私自踏入爷的院子?再者,你们的那个世子,不是从不踏足谢娘子的院子吗,只对外称谢娘子还在歇息,便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的,把心咽到肚子里去吧!”
“可是……”
蒹葭还想挣扎,人已经被楚河推着往外走。
“夜还长,你且去歇着吧,谢娘子这儿我来守夜便成。”
爷和谢娘子的爱情,由他来守护!突然觉得自己任务好生艰巨呢!
谢清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这光怪6离的梦中,她梦见了前世惨死于火海之中。
又梦见了许久未见的哥哥,在梦中,她似乎还尝到了很甜的味道,有一道极温柔的嗓音,一直在耳畔轻哄着她。
渐渐的,梦中的那些魑魅魍魉都不见了,唯有一股熟悉,而令人心安的冷檀清香,悄然无声的将她裹挟在其间。
谢清晚慢慢睁开眼,刺目的光芒让她有些不适的眯起了美眸。
但下一瞬,她的视线便顿了住。
映入眼帘的,是年轻郎君优美无暇的侧脸轮廓,他以单手抵额,双眸轻阖,长睫又密又长,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斑驳的暗影。
因是闭着眼的缘故,少了几分素日里的孤冷疏离,反而是添了几许人间烟火的暖意。
这真是一张极好看的皮囊,眉目如画,鼻梁挺拔,薄唇浅淡,古人常说,唇薄之人皆是生性凉薄之人,可这话也不准。
裴知衍唇形不错,却是个再薄情寡义不过的伪君子。
而裴景庭看着冷淡不好接近,实则心细如,体贴入微。
“看了那么久,好看吗?”
难怪世人常说,美色误人,这蓝颜祸水也是同样的效果!
谢清晚一时看得失了神,冷不丁与裴景庭猝然睁开的双眸对上。
年轻郎君如黑漆点墨般的眸子里,盛了一池揶揄的笑意。
谢清晚做贼心虚的慌忙挪开视线,“我……我没有偷看,九叔你不要冤枉好人。”
说完之后,谢清晚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便又理直气壮的看了回去。
“我是正大光明的看,谁让我一醒来,九叔你便坐在我的旁边呢,我不看你还能看谁?”
昨夜娇滴滴撒娇的小娘子,一朝恢复了精气神,便又开始巧舌如簧,张牙舞爪了起来。
“你霸占了我的床,我不坐在这里,还能坐在何处?”
大概是生病会使人反应迟钝,先前谢清晚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听见裴景庭的这句话,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屋内装饰雅致随性,的确是与她的玉清苑全然不是一个风格。
“这是起云台?我……我怎么会在此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谢清晚猛地坐了起来,裴景庭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流袖拂动间,宽厚微凉的大手,已经覆在了她的额。
“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