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谢清晚就与侯府这个名义上的九叔没什么接触,至多也就是点头之交。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在世人口中,出生“不体面”
的庶子,实际上的真实身份,却是洪宗帝唯一的子嗣。
前世直到裴景庭以皇太子身份登基为帝,裴老夫人舔着脸入宫,想以抚养新帝多年的功臣身份邀功。
谁知新帝连见也不见她,让她在勤政殿外站了半晌,只以“宣阳侯已过世,朕与侯府再无相干”
为由,将裴老夫人给打了出去。
裴老夫人气了个半死,回府之后,关起门来骂新帝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谢清晚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位在侯府一向神龙见不见尾,行事非常神秘的九叔,竟是遗落民间的皇太子!
而重活一世,谢清晚想要与裴知衍和离,以她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难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的约束太多,还未出嫁,只是被男方退了亲的女娘,都会没有出路,要么出家为尼,甚至还有悬梁自尽的。
而对于谢清晚这样已嫁做人妇的,要想体面的和离,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谢清晚想要讨好裴景庭,再怎么不济,也至少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让裴景庭记住有她这么一号人。
到时她与裴知衍闹和离,如果有新帝亲自出面,她的赢面也会更大些。
落在身上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审视,就在谢清晚以为裴景庭轻易不会接受,还想要再搜刮一些说辞的时候。
却听裴景庭淡声道:“有心了。”
侍从楚河上前,从她的手中将贺礼一并接了过去。
谢清晚暗自松了口气,露出一个诚挚的笑。
“那清晚便不多打搅九叔了。”
回了起云台,楚河才咋舌道:“爷,这个谢娘子今日闹的是哪一出,又是贺喜,又是送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要巴结您呢!”
裴景庭打开盒盖,锦盒内躺着一支牙雕葡萄松鼠狼毫,雕刻精致,当是千金难求的好笔。
而食盒内,装的不是什么名贵的吃食,只是很普通的五角粽子,热乎着还散着幽幽棕香。
狼毫意喻着金榜题目,而粽子则是代表着高中。
礼轻却意喻深远,这小女娘,倒是有几分意思。
“搁起来吧。”
裴景庭盖了回去,丢给楚河。
楚河随便找了层端屉放了进去,折身看着飘香的粽子,咽口水:“爷,这盒粽子可是要一并处理了?”
他们家爷身子金贵,从不吃外头递的东西。
见裴景庭拿起密函处理公务,没搭理他,楚河便像从前一样处理,提着食盒出去了。
正好楚海迎面过来,见他手里提着食盒问:“这是何物?”
“谢娘子送给爷的贺礼,爷让我处理了。”
说着,楚河便打开食盒,拿出一个便剥开,咬了一口,是肉粽,肉质鲜嫩甚至还有汁水,糯米亦是软糯可口,美味极了。
“真好吃,这粽子味道好生独特,你快尝尝!”
粽子本身就巴掌大小,楚河与楚海你一个我一个,你一口我一口,没一会儿就全下了两人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