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听到喊声,止住行刑,纷纷往堂外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锦袍、眼露凶光的壮年汉子走了进来。
“来者何人?”
邓仕通厉声喝道。
“我乃广平郡王殿下麾下的暗探王国勋。”
王国勋手持令牌,缓步上前。
见是广平郡王的人,李浚的脸色缓和了很多,问道:“不知王壮士来我京兆府有何贵干?”
“贵干没有,就是来提人的。你们京兆府的衙役,误抓了我的人。”
王国勋冷冷地说。
“误抓了你的人?”
李浚问道,“可是这眼前之人?”
“正是。他们奉广平郡王之命,在寺庙门口监视可疑之人,没想到被京兆府衙役当作奸细,不由分说就捆了起来。”
王国勋说着,眼里的凶光似乎更炽烈了几分。
离他最近的几个衙役被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王壮士,都是误会。”
李浚拱了拱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放人!瞎了你们的狗眼,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人!”
几个衙役手忙脚乱地将几人身上的绳索解开。
李浚满脸堆笑:“王壮士,实在不好意思。衙役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广平郡王殿下的人,还请高抬贵手,宽恕则个。”
“好说,好说。”
王国勋冷冷地说,“刘奇,府尹大人从三品的大员,对你们几个应该很客气吧?”
那名挨打的汉子怒气冲冲地说:“王头领,小人既被衙役打脸,又被府尹大人打屁股。这打的哪里是小人的屁股,分明就是您和郡王殿下的脸。”
“可有此事?”
王国勋看着刘奇被打得通红的左脸,冷冷地说。
“千真万确。”
刘奇捂着左脸说道。
“那就好。他怎么打过来,你就怎么打回去。这还要我教你吗?”
王国勋冷哼一声。
听刘奇这么一说,那名动手打人的衙役自知在劫难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相公,刘相公,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刘相公,还请两位相公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吧。”
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磕头也没用。刚刚老子就说了,要教你怎么写死字。”
刘奇一把抓住那名衙役的头发,正要一拳打下去时,李浚突然开口了。
“住手!这里是京兆府大堂,不是广平郡王府上。”
如果让王国勋和刘奇在这里动手,那就会寒了所有衙役的心,也会让京兆府在长安城抬不起头来。
“府尹大人,我等是粗人,只会用粗人的法子。府尹大人是读书人,您看这事该如何解决?”
王国勋抱了抱拳,大声说道。
“王壮士,本府给你们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如何?”
李浚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既然知府大人开口了,我等也不好计较。只是,这顿打不能白挨吧?”
王国勋带着质疑的口吻说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李浚连连说着,让衙役给刘奇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