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的人。”
段琦迅烧掉信纸,“从后窗走。”
江瑜却按住他肩膀:“等等。”
他仔细分辨着楼下的脚步声,“不是追兵,鞋底沾着河泥。。。。。。应该是从码头直接过来的。”
果然,上来的是个渔夫打扮的汉子。那人见到江瑜,从鱼篓底部摸出个油纸包:“三爷,您要的江鲜。”
油纸包里是张潮乎乎的地图。江瑜展开一看,临江码头某处被朱砂圈了个醒目的红圈。
“明日初七。”
江瑜轻声道,“看来我们得凑个热闹。”
段琦盯着地图上另一处标记:“这是。。。。。。漕运衙门的巡逻路线?”
“严戚要亲自押货。”
江瑜眼中闪过寒光,“四皇子等不及了。”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姜白在楼下吹起段家军特有的集结哨,悠长的哨音穿透雨幕。
段琦起身系紧护腕:“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别急。”
江瑜摸出两枚铜钱排在桌上,“猜猜严戚为何突然冒险?”
铜钱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段琦猛地反应过来:“要到了!”
“聪明。”
江瑜推开窗,任雨水打湿衣袖,“这场雨,来得正是时候。”
暴雨如注,临江码头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江瑜和姜白披着蓑衣蹲在货堆后,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成串滴落。
“三爷,漕运衙门的船靠岸了。”
小厮猫着腰凑过来,指向江面缓缓驶来的三艘乌篷船,“中间那艘吃水特别深。”
江瑜眯起眼睛。船头站着的疤脸汉子正是白天在醉仙楼闹事那位,此刻正警惕地扫视码头。忽然,船篷里伸出只从指尖到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腕里的伤疤——严戚亲自来了。
“段琦他们到哪儿了?”
江瑜低声问。
“在你左手边第三间货仓准备着呢。”
姜白突然压低声音,“但刚现还有批人!”
顺着指引看去,十几个黑衣人正从西侧矮墙翻进来,领头的女子双刀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林七?”
江瑜眉头一皱,“严戚的人怎么。。。。。。”
话音未落,码头上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乌篷船上的疤脸汉子暴喝:“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