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皞扶起众头领道:“众位如有此心,我心甚慰,今日起,我等一同抗晋!”
众人齐呼:“谨遵大王旨意!”
恰在此时,有一人灰头土脸,面有血迹,络腮须中也掺有泥泞,原本的红头巾也涂有一层发干的污泥,身上的精钢铠发出稀疏的响声,走一步掉一些沙砾。此人一见刘皞等人旗号,误以为是江东派军打到了巫山,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江东贼子胆敢进犯巫山,吃某一刀!”
说罢,举起残缺的朴刀拼命跑去,众人一见不知此人是人是鬼,哪能分清是谁?张妍舒展了筋骨,挺起一枪把那人手中朴刀挑飞,又调转枪头,一枪打在那人脚踝,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抬起一脚踏在那人胸脯上,上前看这人模样。
徐焕孙凌一见,发现好生面熟,叫道:“可是张茂?”
那人一听有人叫喊自己姓名,还是徐焕叫喊,痛哭流涕道:“兄弟,庾岭几十好汉悉被斩杀……我没能护住……”
徐焕点了点头安慰道:“他们皆是英勇之士,自愿赴死,兄弟莫太过自责,现有一人给你引见。”
徐焕张妍扶张茂踉跄起身,徐焕介绍,一听得姓名,张茂也是干脆得很,倒头便拜:“恨不能早遇大王,不知今日可是在梦中相见!”
众人大喜,张妍见此状况,突然想起一事,径直走向毌丘秀问道:“如家你也投降了黄山?”
毌丘秀道:“是也!某自知愧疚,不知云梦泽一事如何偿还姑娘!”
张妍道:“我有一员头领,名唤冯度,你把他如何处置了!”
毌丘秀道:“现在巴邱狱内,未敢杀害。”
张妍道:“若想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今日夜间把你盔甲奉上!”
毌丘秀深作一揖,道:“只要姑娘解气,做什么都可。”
张妍“哼”
了一声,扬长而去,又与高俭、孙凌聊了起来,又摸索了什么藏到怀中。毌丘秀叹了一声,哪知道这张妍想要干些什么,只得依了她的性子。那刘皞也恰巧下令,今晚在巫山歇息一晚,明日携众回往黄山。
约莫二更,毌丘秀一袭便衣,恭谨地端着自己的头盔铠甲,蹑手蹑脚来至张妍歇息处,轻轻叩响房门。声音刚消,门便开了,却见张妍仍是战时装扮,毫无歇息之意,反而埋怨毌丘秀来的太晚。毌丘秀赔笑道:“巡查的太严,怕被发现,故而来的晚些。”
至于张妍要去干些什么,毌丘秀也不敢多问,毕竟有亏欠于人家,把盔甲放那就被推撵了出去,毌丘秀摇了摇头,无奈离去。
少时,张妍换好了毌丘秀的战甲,轻轻推开房门,探出头来观望,见四处无人,寻了高俭、孙凌,聚了几个先前的云梦泽弟兄,趁巫山守卫不备下山急驰,奔巴邱而去。
张妍率领几十号人策马扬鞭,近三更天,来到巴邱城下,守卫都昏昏欲睡,高俭高声呵道:“毌丘将军回来了,快开城门!”
城上守卫一听,往城下观望,那盔甲正是毌丘秀的铠甲,后面还竖了一杆上书着“毌丘”
的大旗,城上守卫果真确信无疑,下令开了城门。原是张妍与毌丘秀约完铠甲后,与高俭、孙凌商量计划,顺手摸索了一面“毌丘”
旗号,藏入怀里。
那城门一开,张妍把头一抬,珠泪落下,云梦泽的生灵啊,今日终可为你们报仇了!张妍领着高俭、孙凌及几十号弟兄策马而入,直在城里乱杀乱闯,不一会大街小巷血流成河,火光冲天,连幼孩的啼哭声都听不见。看那张妍,直往县令府冲杀过去,什么牙将都尉都拦她不住,上前犹如送死一般。来至府门口,一脚踢开,遍寻不见那知县躲在哪里,刚欲出府,见孙凌胳膊挟了一个官员,口里直叫“饶命”
,过去一问,正是那县令。
张妍一脚把他踏在在地上,问道:“我的头领冯度关押在何处?”
县令见一个个都血红的脸望着他,宛若地狱的索命鬼一般,试问谁见了不胆寒?县令被吓的瞠目结舌,半天才半吞半吐地说出到底在何处,最后还连连跪拜,乞求给自己留个性命。张妍掏出腰间弯刀,干脆的一刀割了他的头颅,呵道:“起初你下令率军攻打云梦泽的时候,可曾想过留个性命?”
随即张妍领人破了巴邱牢狱,把那里的大小牢犯尽皆放出,冯度见了张妍,大喜,随即拜倒,张妍见这天色约莫五更天了,扶起冯度,领着孙凌高俭道:“在这巴邱已过了两三个时辰了,该回去了,否则见了刘大王不好交代。”
众人点了点头,随意去了户人家洗了洗颜面,众人离去后,整个巴邱再也未听过鸡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