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起初没发觉身上的异样,毕竟小哥儿不会像女子一样来月事。
前不久他跟赵敏儿去县城买针线,那个丫头一边说讨厌孙家小姐的娇纵跋扈,一边又羡慕人家的衣裳首饰,以及在她看来,那光鲜亮丽的、遥不可及的交际圈。
准嫂子勾勾小手指,眼皮子浅的小姑子立马临阵倒戈,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去见世面。
钱宁被留在了原地,赵敏儿连个招呼都没打,说白了就是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钱宁气愤之余,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幸好及时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才免于摔倒的尴尬。
那股心慌恶心的感觉又来了,钱宁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浑身无力。
附近有家很出名的医馆,索性就进去看看。
医馆里没什么人,很快就轮到了钱宁看诊。
老大夫诊了会儿脉,又换了另一只手诊了片刻,看了看钱宁的舌苔跟气色,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见钱宁身旁没人陪同,沉吟片刻,老大夫终于开了口:“胸闷气短、恶心呕吐、嗜睡乏力,这都是孕早期的症状,你现在的月份浅,要注意休息,补充营养,别干重体力活儿……”
钱宁懵了,表情如遭雷击,大夫刚刚说什么?他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钱宁下意识问道:“月份浅,那是多久了?”
老大夫斟酌道:“出现滑脉差不多就是在四十天之后,你的身体底子还不错,月份大概在一个半月,具体日期可以自己推算一下。”
大夫问他需不需要开几副保胎安神的药,钱宁没理他,恍恍惚惚的离开了医馆。
找了处没人的地方,钱宁想了很多,最终决定去找赵岩试探一下。
赵岩还以为钱宁是来陪他的,拉着人就要寻个僻静的地方发泄一番。
距离上次二人欢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开过荤的男人必然是食髓知味,孙小姐在成亲之前又碰不得,他现在哪里忍得住。
赵岩一改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猴急的撕扯着钱宁的衣服,以往的钱宁都是主动配合,这次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他。
赵岩很扫兴,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钱宁解释说自己生病了,怕把病气过给他,赵岩这才缓和了态度。
钱宁小心翼翼的试探,说起了苏时恩一直陪着韩泽玉,不是在云山村待着,就是在掺和那些商贾之事。
赵岩对此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直言苏时恩都被分家了,即便是考上了秀才也不足为惧。
庶长子乃乱家的根本,苏老爷不重视,苏府的大夫人指不定多烦他呢!
钱宁遗憾道:“我要是也能为岩哥生个孩子就好了。”
赵岩当时的表情,钱宁一辈子都忘不了。
试探的结果让钱宁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他没想到赵岩竟能凉薄至此。
钱宁魂不守舍的走在街上,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他。
傻了吧唧的韩泽安还热情主动的对人家嘘寒问暖,得知钱宁染了风寒后,立马调转方向,架着骡车送人家回村。
二人在路上聊了许久,钱宁问他为何还不定亲,是有了喜欢的人吗?
韩泽安耳根子泛红,都没敢回头看钱宁,只淡淡的“嗯”
了一声。
钱宁知道韩泽安喜欢自己,只不过他一直没挑明,钱宁觉得他也跟旁人一样,不愿意娶个难生养的小哥儿。
既然嫌弃他,那韩泽安的喜欢便也没有多可贵,因此钱宁跟他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着不远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