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越这下真看他的调侃不顺眼了,直接把卢骄的手甩开。不过他还是顺着卢骄的话思索:“好像确实时间差不多……所以我昨天才会那么困?这会也是……”
说着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呵欠。
卢骄点头,说:“昨天闻到信息素我就猜到了,比平时要再浓烈很多。”
阮越下意识地嗅了下,空气中确实还弥漫着独属自己的信息素气味,他抬手摸了下后颈,腺体的位置不知何时有几分发热,而自己都没察觉到信息素的释放。
他哑然,alpha的易感期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即便在日常生活中,也会不自控地释放信息素,因为无法控制,只能通过阻隔贴来掩盖。
只不过自己习惯了这样的气味,他都没第一时间觉察。
“好像没有第一次那么……”
他顿了顿,试图描述,“过激反应。”
卢骄点头,贴近过来用鼻尖蹭了蹭阮越的颈侧,认可地说:“可能是随着分化的时间过去,信息素指标也趋于稳定了。”
他蹭得阮越有些痒,但是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就又被卢骄揽住。阮越索性不想动了,犹豫着说:“本来准备今天回去的……”
卢骄立刻接话:“那我们就多待几天再回去呗!不会后面几天房间都订满了吧?”
阮越倒吸一口,推了卢骄一把:“那倒没有——你别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太痒了。你要和家里人说一声吗?”
“要吧。”
卢骄应着,脑海里已经开始思索,自己要怎么发消息和他妈说。要是平日,他估计能坦荡荡的说阮越易感期不舒服,他要陪着阮越之类,但一瞬间回想到昨天母亲有些异常的反应,那股心虚的感觉好像又冒了出来。
阮越说:“那你说下,我打个电话告诉前台,这间房再给我们多留几天。”
卢骄甩了甩头,把奇怪的心虚抛到脑后。
奇怪,他为什么要纠结这些,直接说他们想多玩几天再回去不就好了?反正现在是假期,父母也不怎么会管他这样的小事。
他心安理得地把困扰都用略过不计来解决,并且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准备起身去拿自己手机的阮越。“这些小事等等再说。”
“嗯?”
阮越不解。
卢骄挨近过去,又蹭到阮越的脖颈,暗示意味尤为明显:“你不觉得现在空气中信息素含量有点过高吗?”
其实根本没有,比起情迷意乱时的难以自抑,此时屋里的信息素浓度对两人来说还没逼近危险的准线。
但阮越还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向卢骄问:“所以?”
卢骄的手已经按在他后颈,声音好像都喑哑几分,也分不清是恳请还是要求:“让我咬一口。”
卢骄怀疑自己的做贼心虚是不是只是一种错觉,短暂的假期结束后,也再没感觉到母亲有什么不寻常的态度。只有卢昭会贱兮兮地说他几句沉迷约会乐不思蜀之类的话,被卢骄直接忽视。
寒假实在短暂得毫无存在感,好像前一天晚上还在泡温泉,第二天眼睛一睁开,就面对一连串的开学考,整得人生无可恋。
班里氛围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地步,甚至连课间的时候,吵闹的教室都安静几分。
卢骄还是和往常一样,和阮越依旧是大家都习惯了的同桌关系,每天也都是一起上下学。其实他们俩的家只是正好和学校三点一线,相隔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然而因为两个人总是同进同出,班上多数同学甚至已经开始以为他们俩的家离得非常近。卢骄也懒得解释,正让其他人随便误会去就好了。
只有卢昭暗搓搓的:“和你妹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居然几乎从来没有和自己妹妹一起上下学同出行。”
卢骄:“你想来当电灯泡?也行。”
卢昭咬牙切齿:“我才不要!而且就你这样的大嘴巴,迟早会把自己的恋情曝光说出去的!”
连着上了一周课,一直到宁小羽放学前喊住卢骄,卢骄才隐约察觉到,为什么开学以来,他觉得教室里都比往常安静了不少。
“卢骄,你最后一次见到苏荷是什么时候?”
宁小羽紧张地问。
卢骄恍惚了下——怪不得他觉得安静!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课间路过苏荷的座位时听到评论区里那些喋喋不休的声音了!
“你……你开学之后有见到他吗?”
宁小羽以为他在回想,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阮越去办公室交作业了,卢骄是为了等他,才在教室里多逗留一会儿。
这会教室里除了还在学习的人,也就只剩下大扫除的学生,没有人关注到他们倒数第二排细微的动静。
卢骄摇头,如果他见到了苏荷,一定会率先听到那些嘈杂的评论区声音。
“没有。”
说到这,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苏荷没来上课?”
宁小羽有些无语,“他开学之后就没来上课了!”
卢骄还真没有注意到,开学之后就是连着几天的开学考,然后发成绩讲评又过去两天,他又不用监督别人交作业,哪里会注意到班上一个几乎形同陌路的同学的动向。
被宁小羽这么一说,卢骄才意识到确实好像开学之后,苏荷的座位就一直空荡荡的,奇怪得很。
“怎么了?他转学了了?”
宁小羽摇头,说:“应该没有。班主任说他请了一段时间的事假,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出现,阮越面无表情看起来都好像有几分不悦,宁小羽没注意到他接近,吓得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