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塔内陡峭的台阶盘旋而上,n兴致盎然地反复细品手中的信件,凭着肌肉记忆,推开自己寝卧的大门,习惯性地解开外袍,往床上一扔。
“丁零当啷!”
“……?”
丁零当啷?
n的动作凝固住:这是衣袍落到床上该发出的动静吗?
盎然兴致一秒godie,n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原本该放着大床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他刚丢下的衣袍摊在地面上,拥抱寂寞。
衣袍旁,地面上,隐约还多出一副刻画,画着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里面有行歪歪扭扭的字:花园(已挖空)
很明显,这是小偷发现巫妖塔根本没花园,于是妙笔生花,徒手生画了一个,巧妙地完成了业绩指标。
n:“……”
有·病·吧??
·
巴尔德和n,先后短暂地拥抱了一下快乐,又很快失去了快乐。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此时正抱着系统光球,围在田地边,对着一张骨质面具发呆。
“土里为什么有这种东西?”
康柯很龟毛,沾满土的东西他不乐意碰,于是只能是雷文把面具拿起来,捉在手里来回翻。
白天犁地的时候没发现,晚上加班写报告时,雷文隔几分钟就要抬头发呆摸会鱼,反倒在月光下发觉了这片惨白的东西。
这面具的形态很熟悉,瘟疫期间,医生们总会戴着这种鸟嘴面具出诊。但用骨头做的……雷文还是第一次见。
【滴嘟!扫描完毕:此物品附带有瘟疫诅咒,请立即远离!立即远离!】
雷文下意识就要将面具往远处扔,可动作做到一半,猛然顿住:“……什么诅咒?”
他不算聪明绝顶,但至少也不笨。莫名其妙出现在花园土里的面具、瘟疫诅咒、自己无缘无故染上的瘟疫……电光火石间,雷文已经串联起了一切。
“……”
他沉默下来。片刻后,扯开嘴角低笑了几声。
他手上还沾着潮湿的泥土。可夜色下,映入眼帘,那些粘在皮肤和白色骨面上的土,似乎都变成了血。
是父亲的血,母亲的血,他的血,无辜之人的血。
这是个腐烂入根的世界,善良的人活不下去,他不善良,可还是差点就被人害死了。
就像母亲当年一样。
——是因为他还不够残暴,他还是对那些潜藏在暗处蝇营狗苟的鼠辈太宽容,他就该——
“诅咒?在哪里?”
康柯皱着眉眯起眼睛端详面具,活像在找一只蚂蚁。
找半天他有点不耐烦了,抬起手,像昨天拍枕头那样拍了拍面具:“再扫扫。”
【滴嘟!扫描完毕:此物品为神明遗骸(已净化),具有部分神力残余,系珍稀道具,请慎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