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程想着给何俊齐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带雪包过来,顺便检查一下徐明远的伤口,可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只好自己跑过去找他。
何俊齐住的地方相对偏远,但也算不上冷清,两人在公寓楼下正愁怎么上去,何俊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喘着粗气,不知道是不是刚运动回来,得知两人要过来接走雪包,只推说自己现在有事,晚点给他们送回去。
两人虽疑惑,但也没再细问,灰溜溜地开着车回去了,路上,徐明远好奇地问路思程,“何俊齐是一直都这样?”
“才高者向来清高自恃,我这等俗人犯不着惹恼他们,走,我带你去约会。”
由于时间太早,路思程驱车绕着主路转了一圈,只有卖早餐的店铺在循环播放着激动人心的音乐,满大街都是着急上班的赶路人,倒显得他们两个格格不入。
又绕了一圈,路思程指着路边一家很有格调的店对徐明远道:“不如咱们在这待会,等商场开门了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什么时候等你伤口养好了,我再带你去骑马,或者你说出来想玩的,我都陪你去。”
路思程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车,徐明远从车尾绕过来,轻笑着问:“游乐场去不去?”
“去!当然去!”
?
祸水?
小时候的路思程,是不被允许单独出门玩耍的,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他向来都是在一群大人的陪伴下,默默地完成每日计划。
如果他没有经历那场事,他现在也会和路以南一样,永远站在路家最需要的位置上。
他想着想着,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和徐明远走进去。这是一个24小时营业的书城,书柜和茶桌都用的深色木材,头上明晃晃一圈灯,看着倒也不显得压抑。
现在店里没有多少人,路思程在前台交了钱,带着徐明远去二楼,“这里人少,清净。”
不得不说,尽管他向往人多热闹的地方,但他早已被养的定了型,骨子里更为向往安静的氛围。
他们两个才坐下,路思程拿起手机想要看时间,却看到何平语发来一大段消息,没等他回复,又打过来电话。
微弱的铃声在这里也格外清晰,路思程捂着手机从二楼跑出来,走到店门外才接通电话,对方不依不饶:“少爷,你现在才睡醒?又去花天酒地了?”
路思程白眼,“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哎,别别别,出大事了,你这样,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快点过来,我们路上聊。”
不等路思程答应,何平语飞速挂断电话,发过来一个定位,这不就是他们刚才去的地方吗?
两人一头雾水地上了车,赶忙给何平语又打过去。
“那我说了啊,你可别生气,这件事他们都没让你知道,你不能怪我啊。”
“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费劲了,快说。”
路思程难得有机会怼她,开车的动作都跟着潇洒不少,透着一丁点狂放。
何平语叹了口气,随后道:“张家那个叫什么景初的,被张家送到了你们家,路伯父和以南哥都不想见他,打发他走,可他死皮赖脸的说张家送他过来是要补偿路家,赔给路家一个健康的oga。”
“可巧那天何俊齐在路家,路伯父就把人送了何俊齐,我哥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这家事儿,闹到我爸面前,说什么都要把张景初带回去,我爸不答应,他自己就跑过来了。”
路思程听得一愣,转头想起自己早上听到的声音,不由脸颊一红,扭头跟徐明远对视,“你现在也在他家里?”
“我不在,我就住这,我哥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下去开门接他进来,我还以为他是来找我抱怨,谁知道何俊齐那小子和我住一栋楼,就隔着六层,我哥出了电梯,一下子就窜上去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情发生在何平意身上,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路思程听了故事大概,没过多久就到了,让何平语下来给她们开门。
看到徐明远也跟着过来,何平语眼睛一亮,“伤养好了?你该回去了吧,每天跟着他瞎晃悠,成不了事。”
说着,她领两个人上去,要想找何平意就要再爬六层,路思程努嘴,“你当初干脆跟何俊齐住对门好了,这样我们直接就能到。”
“哼,我可没有和陌生男人住对门的习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爬到何俊齐的楼层,都累得靠着墙喘气,路思程慢悠悠地说:“怪不得你们都喜欢住高层,就算有人心怀不轨想上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走得来。”
“我哥那样的就没事,就算我不给他开门,他也能硬破爬上来。”
何平语双腿酸软,都不忘吐槽他们两个不行。
三人歇了一阵,才从楼梯间走出来,何俊齐跟何平意竟然都在外面站着,他们俩个顶个的高,越显得躲在门后的张景初娇俏可人。
何俊齐只穿着短裤,上半身大大方方在众人面前露着,宽阔壮实的肩膀如同坚硬的水泥墙一般,两条胳膊上的肌肉更是充满了爆发力。
他一直保持双手叉腰的姿势,骨节分明的手背和窄腰有明显的色差,倒是多了几分暧昧。
“难得你们都过来,我今天在这把话说明白,这人不是我抢来的,是路家送给我的,他也是明说了愿意跟我的,我不玩你们那一套,不是两个人都情愿的事儿我不做!”
何俊齐从门后面扒拉过来张景初,一条胳膊搭在他后背上,轻而易举的把人圈在怀里。
张景初楚楚可怜,眼里含着泪,不知道在委屈什么,他披着明显比自己大一号的衬衫,领口松松垮垮的,在他柔嫩白净的皮肤上,隐约能看到点点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