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意呵呵两声,“真奇了,你好吃好喝养着他,他不乐意要搬走,结果现在跑来伺候别人,嫌弃你给的钱不够?”
他这些话说得不错,但路思程却不爱听,他也不想因为几句话跟何平意摆脸色,忙转移话题,“你不是要说你哥的事?”
“哦,对,你上次让我看的那些人,我大部分都查明白了,有几个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收获不小,他们绝大多数都看好戴帽子的,相信那些人人平等的什么大道理,等他那边准确的消息放出来,我再加把火进去。”
路思程听后重重叹气,放下勺子沉思,那些希望能改回本姓的官员,大部分都加入了保守派,他四伯在这个风口上大肆选妃,那些人肯定会揪着不放,只是这样还不够。
除非四伯背叛王室,否则即便是国王也不能随意除去他的尊位,路思程想来想去,低声问何平意,“我那个四伯家里就没有可疑的人?”
何平意脸色一变,猛地摇头,“我怎么敢动他!”
路思程想想也是,可他自己也不能毫无缘由的去找他四伯,而且即便过去,他也查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叫人过去演一场戏。
两人不紧不慢吃完饭,徐明远也下班要出来,他下午还要过去上课,今天是替人顶一下午班。
路思程知道他也要走,叫住徐明远让他搭车,“走啊,我们送你去学校,岂不是更快?”
徐明远知道他是有意要和自己见面,笑着上了他们的车,和路思程一起坐在后座,显得前面的何平意更像司机了。?
徐明远的近况
一段时间没见,两人都有拘谨,尤其是徐明远,坐得笔直,好像跟他们俩谁都不熟,只是顺路搭车去学校而已。
走了没多远的路,路思程按捺不住,也直起身子,问徐明远最近过的怎么样,在学校累不累,还问了好些细小琐事,何平意也跟着掺和了几句,笑他,“你干脆问他一天三餐都吃了什么!”
路思程听了他这句捣蛋话,自觉脸热,刚才他心里欢喜,想着什么便从嘴里说了出来,丝毫没想到别人也会厌烦,他小心得打量徐明远,看他笑得自然,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少不得也松了口气。
“我最近过得很好。”
千言万语,徐明远也不能挨个回他,只想让路思程放心,今天路思程走进餐厅,那副蔫巴儿的模样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他不知道其中缘由,想着路思程也不会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于是也没再问他,而是问起了雪包,“雪包还听话吗?”
徐明远走后,就是从路宅过来的佣人照顾雪包,雪包倒也会陪她们玩耍,只是偶尔还会趴在门口,听到一点动静就要去挠门。
路思程知道雪包想看到徐明远,他本来也觉不出有什么,只等徐明远真的不在他身边,路思程才觉出其中不同来,晚上抓心挠肝的想,想也想不清。
“雪包,雪包当然听话,不过总趴在门口,这几天我在家待着,它吃饱了就窝在我怀里,也不爱叫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何平意也掺和进来,问道:“你怎么又去打工了?”
路思程也眨眨眼瞪他,像是在抱怨徐明远当初说假话,本来说学业繁重,在学校安心学习,可现在却又在打工,路思程心里也纳闷,跟着帮腔:“你不是说要专心学习吗?”
他俩一唱一和得,徐明远也没了办法,思忖半晌,才道:“我原先以为攒下来的钱总能花一阵子,不想在学校里的消费也很高,这要一直到秋天,我只怕成了个穷光蛋。”
听他这么说,路思程又躺会去,撅着嘴拽衣服上的绳子玩,他喜爱穿颜色鲜亮的衣服,夏日里身上也是左一个绳子,右一个流苏的,但在他身上也不显累赘,反倒是恰到好处的点缀。
“你不是有奖学金,难不成你们学校没发?”
路思程这句话算是问到点上了,徐明远含糊几句想要逃过去,谁知路思程偏追着不放,又道,“是他们取消了你的评选资格?”
车子在这时拐弯,徐明远绷紧身体,尽量不接触到路思程,再过一个路口就是学校,徐明远不打算从这辆豪车下去,央求两人靠边让他下去。
等他下了车一溜烟逃走,路思程替徐明远委屈,怒骂:“校董会这帮软蛋,也就会欺负他这样的人了。”
“哼,你现在生气有什么用,早把徐明远的身份告诉那帮人。”
何平意继续开车,远远地望了眼徐明远的学校,吹起了口哨。
路思程冷哼一声,“我给他们学校捐几栋楼,让他们校长亲自去给徐明远发奖学金。”
“哎吆,你把这些钱直接给徐明远不好,花出去给别人,依我看你直接给那群人打个招呼,保准他们以后客客气气的。”
何平意没见过路思程生这种闲气,觉得好笑,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他扫了一眼后座的路思程,见他还端着架子,也不再言语。
路思程是生气,他也想过要不要公开他们的关系,但他从来没想过,要这样来“保护”
徐明远,现在和他们牵扯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徐明远遭遇不公的对待,路思程又着实生气,他一狠心定了主意,趴在车座上问何平意,“你说,怎么让他们知道徐明远有人罩着,但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难不成是我?”
何平意以为他多聪明,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犯了傻,谁的人就是谁的人,哪有这样乱罩一气的。
路思程见他这样说,也觉得没意思,再想起来他混乱的私生活,忍不住说他几句,“我可不敢让他跟你扯上关系,今天要不是徐明远,我不知道要被那个侍应生烫成什么模样,你也老大不小了,难不成也要像我四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