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伪神简直要咬牙切齿,从后槽牙里磨出来了一句,“是你。”
“嗤。”
听见这个声?音,观九先是沉默了半秒,随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嗤笑。
笑声?里满含-着鄙夷和嘲讽,透着一股子针锋相对的、尖锐的意味,像是从那精致矜贵的表象上,豁然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金眼睛的人造神吗?”
毒水母拖长了音调,慢吞吞地、故意地笑了,“自从你从那个装满浓硫酸的玻璃缸里爬出来之后,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得有?十多年了吧?”
“怎么,你的诞生也算有?我一份助力吧?见面了不叫声?爸爸吗?”
“闭嘴!!”
伪神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愤怒低吼,却压不住身?经百战毒水母那句杀人诛心的结尾。
“——也是,你又不是用我血造的,充其量我也只是你叔叔。”
“你亲爸,应该是灯抱影吧?”
“我叫你闭嘴!!!”
伪神气得提高?了声?调,周遭金灿灿触-须狂涌蠕动着刷刷拍打空气,猞猁周身?淋漓伤口血流不止,咳嗽了几声?直接被丢到了附近坍塌一半的天台上。
近十几米的高?度差连坚硬混凝土墙体都砸出了蛛网状裂纹,猞猁不愧是命最硬的猫科动物,遭受如此重创尚能蜷缩着爬动一阵,青筋暴起的手掌按着地面呼哧呼哧喘息,连着吐-出更多内脏碎片。紧接着,雪白身?影也跟着落到了天台上,快步走了几步,一脚踹走了那智脑。
满地血淋淋秽物之中,破损的智脑被甩到了一边,还在奇迹般地出声?。
“你看,你看,又急了,”
观九低低地笑,笑声?在信号和损伤的双重作用下开始断断续续,但依旧能叫人听清,“都吸收了这么多人的知识了,怎么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那些研究员的脑子都白吃了?”
“别躲在你那个破玩意儿里,”
伪神阴冷地大步走到智脑前,狠狠碾碎着那可怜的智能产物,像是在摩-擦着说话人的脸。但这种研究院特制的光脑质量实在是太好,他踩了半天,依旧有?断断续续的笑声?从脚底下传出来,“有?本事别让我找到,我发誓,我要把你的脑子挂在触-须上,让所?有?愚蠢的羔羊都能看见你的惨状”
“对我这么优待啊,看来过往的那些日?子,让你很记忆犹新?嘛。”
观九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声?里丝毫不掩饰冷冽的恶意,“嘛,也是,毕竟第一个发现?你目的不纯的人,可是我啊。”
“像你这种实验失败的杂种赝品,我真该在十几年前就用浓硫酸烧化,而不是希冀你还能产生什么作用。”
观九笑着擦了擦眼泪,真诚的话语夹杂着无?数杂音,丝丝缕缕从伪神的脚底传出来:“你说是不是?嗯?实验品685号?”
实验品685号。
至高?神最初降临的那一年,就是废土文明第685年。
这一句吐-出来的编号,仿佛就把伪神从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云端,重新?打回了实验失败品的阵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