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点头:“说得很好。的确不可能是白氏。”
如果是白秀薇的话那就是皇后的指使,而此时的皇后费心思对付她一个贵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反倒是皇后应该多帮帮她让她能把祥妃打压地更惨才是正道。
正因此林媛才在拓跋弘面前帮了白秀薇一把。
“不过她到底是谁呢……”
林媛以手支颐思索着。
看看仍站在自己面前的初桃,林媛吩咐道:“你下去把衣裳好生地搁起来,别让人瞧见了。”
“小主难道不要查查这上头是什么东西?”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林媛冷笑:“本妃只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就可以了。”
初桃低头退下了,林媛又叫住她,道:“你去给小成子传个话,让他今晚上留心着外头的动向,有什么消息要即使想我禀报。”
初桃应了声,一壁往外走一壁在心里想着:如今的小成子也不过是给主子传消息的人,每每主子一开心就会赏赐他金瓜子,自己以往还瞧着他眼热呢……现在想想一颗金瓜子才能值一两银子不到,小成子想在京城里攒出一套宅子来需要多少个金瓜子!人家初雪姑姑平日里得到的赏赐动辄就是珍珠和玉石,吃穿用度比那宫里低阶的采女、选侍都高一层,真真是荣华富贵了……再说那个行宫里出身的涵姑姑,自己本瞧她不起,前几日才知晓主子竟然赏赐了她一对翠玉镯子,还决定了要把她带回京城服侍。那可是主子平日戴的镯子啊,能值多少钱?也不知涵姑姑究竟立下了什么大功才捞到这么大的好处。
此时,被金银财宝晃花了眼的初桃在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定:日后要尽忠尽职地为主子服务,为金子和银子服务!
这一晚上过得很平静。小成子也并没有因着禀报消息而打扰林媛。掌事女官初雪亲自为林媛守夜服侍。
夜深人静的时候初雪小声地和林媛说了一句话:“小主的寝衣是从咱们清菱居里拿过去的,若想要做手脚就必须通过清菱居……您难道不认为最大的危险其实是存在于小主您身边么……虽然不是初桃,但一定会有别人。”
林媛想着心事,翻覆许久未能入眠,听到初雪这样说却仍是静默不语。初雪半晌没得到回应,又进言道:“若小主信得过奴婢的话,不如令奴婢好生整顿清菱居,用心勘察之下定会揪出那个内鬼。”
林媛听到此处才笑了:“我怎么会不信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能将掌事的位子交给你就是拿你当做心腹。我虽然名义上是个主子,年纪却小,又是入宫不久的,还要处处仰望着你提点……”
说得初雪惶恐地跪下。林媛将她拉起来继续道:“虽然我对初桃是那个样子来威胁她,但对你又是不一样,你是个心气很高又很明白透彻的宫女……说句实话,我们都是明白人,知道彼此想要什么,所以才能绑在一条船上。你当初在皇后宫里向我示好我就明白了你的选择……”
初雪显然对林媛的话很感动,林媛这么说是把她一个奴婢和主子放在了平等位置上,她自幼入宫到现在过了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一个主子讲出这样的话。
宫女也有野心和梦想,初雪没打算往龙床上爬,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跟着个伯乐主子。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娘娘主子,就是自己心里一直想要追随的吧?以往自己和林小主之间虽有信任,但终究没有什么情分,不比旁的娘娘从自家府邸里带进宫的丫鬟。如今她算是明白了,林小主这是跟她掏心窝子地说话,日后她就是林小主一辈子的心腹。
“只是内鬼这事,你说得虽有道理,我却是不想要大张旗鼓地追查的。”
林媛凑近了初雪的耳侧,声色越地低沉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有决断……”
初雪听着连连点头。
第二日的时候太阳升得很早,大清早地就丝丝缕缕地渗出夏日的暑气来。小成子终于进内殿来禀报了,也不避着人,直接就告诉林媛道:“皇上昨晚上去了韵修容宫里!”
正在吃早膳的林媛拿勺子的手一顿:“韵修容?”
她念着这个名字,唇角慢慢地溢出了一丝莫名的笑:“那你可知道白容姬昨晚上如何了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