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罕有人迹的山中,他寻找了一段时间,最后不得不原路返回。等他出山回家之后,立即震惊了,因为他见到了已经死去很多年的祖父,父亲,还有其他一些人。那种情况放到任何人身上,估计都会吓的半死,不过柳郎是个胆子比较大的人,他看到这么多已经死去了若干年的人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最初是被吓了一大跳,不过随后,他觉得这些面前的人仿佛没有什么恶意,祖父,父亲流露出来的,还是对他殷切的关怀和爱护,因此,柳郎心里的恐惧慢慢减少,然而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死去的人都又回来了。
他在震惊之余,结结巴巴的问祖父还有父亲,为什么会这样?
祖父和父亲同时回答他: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
当我听到这儿,就觉得柳郎的祖父和父亲接下来还会再说些什么,但无念老和尚告诉我,故事已经讲完了。
我有点头晕,讲了半天,我根本听不懂这个故事的寓意,它和我问出的问题有关系?我怀疑故事却不会怀疑无念,因为无念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糊弄人,也不可能信口胡诌。
“无念,说真的。”
我叹了口气,道:“我听不懂这个故事。”
“在我当年服食下师傅赐予的那枚不死鸟血卵时,他就郑重告诫过我,我所知的,只能交与应该交与的人,除此之外,至死也要守口如瓶。”
无念老和尚接着道:“他的嘱托,我不敢忘,不敢违。”
我又叹了口气,无念这样说,其实是在告诉我,他只能说这么多,要我别再为难他了。
“若有一天,你从睡梦中醒来,或许会现,你身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无念老和尚道:“一切,随时都在变化,没有任何人可以了解这种变化,就是这样。”
关于这个问题,无念就谈到这里,我随即闭口不再问,他能说这么多,已经是破例了。我想,如果不是他算到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已经不多,或许连这个晦涩又无聊的故事都不会讲给我听。
“走吧,回你该回的地方去,这里,不应再留了。”
我最后看了无念一眼,记住了这个须皆白的老和尚,温和却又另类的老和尚,是该走了。
下山的时候,我差一点掉到一个被人事先挖好的坑里面,那坑非常深,里面积着一片污水烂泥,如果不是练了这么长时间,反应迅的话,我很可能没有防备的一脚就踩进去。当我识破了这个小把戏时,隐约听到熊孩子很猥琐的笑声。
我一抬头,就看到熊孩子还有那个不善言辞镇定的出奇的孩子,他们站在不远的地方。熊孩子还是老样子,那个瘦瘦的沉默的孩子依然眼神淡然到没有任何情绪。我对这个孩子始终有种特殊的感觉,觉得他就是人中的龙,迟早会翱翔在天际。
我走过去,熊孩子就嘻嘻哈哈的求饶,本来,我想对那个镇定的孩子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他的眼神,就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因为他的年纪虽然小,那种目光却如同历经了人世的沧桑,里面藏着沧海桑田。
什么都不用说,他都会懂的。
我摸摸他的头,对他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轻语死去了,青青丢失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人或物,都不再属于我。
我回到法台寺遗址附近的六角印记那里,用郑童教我的办法开始逆穿时间。这个过程没有必要多说,最后,我终于回到了属于我的时间和世界中。
但是,这个原本应该很熟悉的世界,却因为我离开的那段时间而变的陌生了。我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让我感觉陌生,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打了郑童的电话,但是电话关机了,这个家伙的生活很不规律,经常熬夜,一宿一宿的不睡,到白天就使劲补觉。我没在意,电话打不通之后直接就跑去他家。我离开了很长时间,青青,她还好吗?一想到她,我就会想起在荒山中被我辛辛苦苦带了半年的小生命,那一幕让人心酸,但又温馨。
到郑童的住处,我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回应,低头一看,我现门缝里塞了很多小广告,这说明什么?
我的心猛然一紧,随即就戒备起来,小广告就塞在门缝里,只要打开门,就会掉落到地面,然而门缝里的小广告好好的呆在那儿,说明至少有一段时间内,没有人打开过这道门。
我的动作一下子放的很慢,轻轻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慢慢的打开房门,门缝中的广告纸雪片一样的飘落到地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