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被影响而不自知,失去心脏都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小触手和船长在餐厅里谈论了多久,他们就打了多久。
“不。”
黎旦站起身,像是要说给头顶的天花板听,语气却很飘忽,轻的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到。
“不必被它牵着走,就像你说的那样,让这场戏继续演下去好了。”
说罢越过餐桌,对着难舍难分的两人提高音量。
“喂,别打了,都到夜晚时间了,不应该开始招待客人准备睡觉吗?”
粗重喘息声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两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僵持着,庄华率先以怪异姿态站起身,右手高举,向后弯曲,似是想要做出个不好意思的挠头举动。
可他的手在纠缠中被打断,骨头弯折,歪曲向外,动作变成了上下抚摸离脑袋还有一个手臂的空气。
“啊,真是不好意思,瞧我们,太沉浸晚宴连时间都忘了。”
林芝芝想要坐起,却忘了脖子上没剩下多少的皮肉,伴随着突然力道,头部彻底分离,圆形脑袋在腿上磕碰后咕噜噜滚过地毯,正好停在了带着小触手的黎旦面前。
黎旦:“…………”
两者双双陷入沉默对视,林芝芝卡顿数秒,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以仰望视角笑了起来,头孤单躺在地上,身体还在远处比划动作,一举一动恢复了白日的温柔。
“别墅里有不少客房,我带你们过去就好,房间都是干净的,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着她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将要把头落下,黎伊知默默伸出一条触手,变长后拖着头发,安稳移动到上方,脑袋与脖子接触一瞬,走动一步又掉了下去。
小触手看着滚落老远的头陷入沉思,想了想,又伸长另一根触手,很认真地拿起两道发丝,先是把脑袋放回原位,再用长长的头发环绕过脖颈,打了个在书上看过的漂亮蝴蝶结,将其牢固固定在脖子之上。
这下就不会掉了!
“拦住她。”
耳边突然传来人类总是带着懒意的微哑声音,小触手还没完全撤回的手下意识缩紧,伴随林芝芝一刻不停的脚步,好不容易绑好的蝴蝶结散开,头又落回他的手中。
黎伊知:“…………”
很难相信人类不是故意的。
知道人类还想和林芝芝说些什么,小触手卷着脑袋放到黎旦面前,还贴心把她举起来与人类平视。
被两双眼睛盯着的黎旦不见半点拘谨,坦然自若的对眼神游离,明显注意力还在身体的林芝芝问道:
“别墅里挂着的油画都是你画的吧?”
各个房间到处都挂着风格相似的画作,落款是被简化的一段通用语,更像是随手一笔,再加上庄华提到过林芝芝的画,挂着的作品是谁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右边花室正对门口的画你还记得吗?”
黎旦在查看别墅南面区域时注意到了那副油画,和之前大厅里的用笔很相似,落款一致,他把油画拆了下来,看到了背面用黑笔勾出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