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慕吉可以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地用人和动物榨果汁,卡塔库栗因为两个厨师看见自己的真容随手就要杀掉他们,玲玲更是发起疯来连自己的儿女都要夺走寿命。
“可、可是……”
我嚅嗫着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卡塔库栗突然抓住我站了起来——是的,伸手抓住了我,因为我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小了,然后几步闪到了另外一条走廊当中,这时候我也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应该是有客人来上卫生间,而他又不想让人看到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他带着我到了一个单独的空房间,将门关好之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粗暴地把我轻轻放在一个单人沙发上。
显然这个沙发不是给我这种正常身高设计的,坐下之后我的脚别说够到地面了,根本就是悬在空中差了一米多呢。
“从到达这里那天你的命运就注定了,”
卡塔库栗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要么按照妈妈的意愿选择一个人结婚,要么死。”
随后一个字他咬的很重,明明白白告诉了我违抗四皇的下场。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抬起头,我直直地回望向那双暗红色眼睛,认真而清晰地说:“但是我不想结婚,我就想一个人——”
“没有人想结婚,”
他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我,见我有些诧异,他继续说道,“在这里没有人想要结婚,但是这都是妈妈的命令,我的……弟弟妹妹们,最后也都是这样的结局。”
见我说不出话来,他似乎有些后悔与我说这么多了,转身想要离开。
“为什么你说我会摔倒打碎修女的相框。”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开口。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卡塔库栗顿住了脚步,一个反将一军的微笑出现在我的脸颊上,我知道自己猜对了:“我看了,那里的道路很平坦,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摔倒,所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他缓缓回过头,一边眉毛挑起:“你很聪明,丝黛拉,但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有些不该问的问题就应该一辈子烂在腹中,哪怕你再好奇也是如此。”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眼前是一个赏金超过十亿的大海贼,我却根本一点都不害怕他会真的伤害我。
我下意识觉得这些冷硬的态度、坚硬的外壳、威胁的话语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告诉我,卡塔库栗,我想知道,我根本不会打碎相框对吧?”
他越是这样卖关子,我越是好奇的不得了。
男人危险地眯起双眼:“想要知道一些本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丝黛拉。”
我没有回答,依旧坚定地望着他,一副势必要得到答案的架势。
卡塔库栗转过身来,轻笑了一声——但是我在那双眼睛当中看不到任何笑意:“既然你一定要知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没看到。”
“诶?”
我傻了。
他耐心地重复:“我什么都没看到,丝黛拉,我根本就没有使用见闻色霸气。”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男人似乎非常满意我的神色,然而我已经快要心梗了,缓了半天才说:“那你为什么要捏碎杯子?”
卡塔库栗观察了我一会儿,缓缓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我来说你很危险,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但……”
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轻哼了一声,眼里多了一丝戾气:“通常令我感到有威胁的人,在有这种感觉出现时,我就已经将他杀死了。不过鉴于你是妈妈重要的客人,又会是我未来的弟妹,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我?有危险?
我可是大大的良民,从不犯法,一个海贼指着我说我对他来说很危险,有点不尊重我了吧?
于是我略带讥讽地露出一个假笑:“那还真是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卡塔库栗并没有搭理我的阴阳怪气,而是重新在我面前半跪下来,现在我坐得位置高了,眼睛终于得以和他的平齐:“那么,现在轮到我向你提问了,丝黛拉。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见闻色可以‘预测未来’的呢?”
!!!
我直接心肺暂停。
几次开合嘴巴,在我大脑当机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磕磕巴巴挤出来一个理由:“那个,布蕾她——”
“不可能。”
卡塔库栗直截了当地否定了这个答案,“布蕾再感谢你治好了伤疤,也不会将这样重要的家族秘密情报告诉你。”
我立刻闭上了嘴,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到布蕾,我又想起来,你刚到这里那天就把房间里的镜子打碎这件事。”
完了,这下完了,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这些根本不应该是我能知道的,我却粗心地暴露了这个问题。
“你果然很危险。”
他若有所思地总结。
我吞咽了一下,直觉地察觉到危险,他……不会是想趁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把我杀了吧?
他完全可以回去向玲玲报告说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者试图逃跑,鉴于他是家族的主心骨、最受器重的完美次子,玲玲也不会问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