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占据那里,周边敌人的兵马调动应该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可惜,现在这座绝佳的瞭望之所是敌人的,而我们是被观察的那个。”
李丰自告奋勇说道:“将军,卑职去吧。”
“此时敌人的兵力尚未部署完毕,我们应该还有机会拿下那里!”
张勋摆手阻止了李丰,“不必了,他们能在山上看到我们,自然也清楚我们能在山下看到他们。既然如此,你觉得他们为何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营建烽燧?”
“我们看得见烽燧,却看不见周围的伏兵,观察就观察吧,我们固守宛城也没有什么所谓。没有必要为了那双眼睛,再损失数千将士。”
……
庞统找了两颗相邻的大树。
在比划了一番距离后,他固定好吊床,将酒馕揽在怀中,便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行伍之中,他俨然成为了一个另类。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游历天下的士子,对外面的世界完全不放在心上。
大军如何调度,安营何处,接下来的战事又该怎么打,好像跟他全无关系。
但刚刚又吃了一场败仗的蔡瑁和黄祖,却偏偏想起他来了。
二人问了一圈将士,才终于找到了已经酣然入睡的庞统。
看着庞统睡得格外舒服的样子,蔡瑁和黄祖二人顿时皆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起来!”
黄祖用佩剑敲在庞统的身上,怒声喝道。
庞统一脸茫然的起身。
看到怒容满面站在他身边的蔡瑁和黄祖,问道:“二位将军有何吩咐?”
“你可知道你是何身份?”
蔡瑁沉着脸喝问道。
“此事卑职需好好想一想。”
庞统仰头想了一下,“如果卑职记得没有错,我应该是从事,但我觉得我其实应该是服劳役的百姓。”
“还好你没有忘了你从事的身份,如此,你可知罪?”
黄祖喝道。
庞统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更加茫然了,“卑职何错之有?”
“身为从事却不在将军帐前效力,反而在此呼呼大睡,仅凭这一点,本将便可诛杀了你,以正军威!”
黄祖震声喝道,气的牙关格外用力。
庞统一脸震惊的看着蔡瑁和黄祖,“二位将军总算想起来我是从事了?只是二位将军似乎有些健忘,难道你们忘了,是你们不需要我这个从事效劳的啊!”
旧事重提,蔡瑁的脸上稍微有些挂不住。
他……确实把这事给忘了。
但要怪却得怪黄祖这厮,跟人打了个赌,却死不认账,还将人逐出了大营。
“休得胡搅蛮缠,立刻滚下来,否则军法从事!”
黄祖怒喝道。
蔡瑁知道庞统这厮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而且这事确实他们两个也有错,今天还是求到了人家门前,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从中打圆场道:“庞从事,先前之事各有立场,就不必再提及了,但你身为从事,当恪尽职守。”
“我的差事并未落下,不信将军可以问一问将士们!”
庞统理直气壮的说道。
“胡言乱语,本将方才早已问过了将士,你在军中整日不是饮酒便是睡觉,何时做了什么差事?”
黄祖怒声道。
庞统淡淡一笑,“军中从事典领州郡募兵,我们军中没有州郡募集到的壮勇新卒,所以我也就没有任何的差事。而且,二位将军嫌我碍眼,不需要我在帐前效力。所以,我就应该在这里睡大觉。”
“黄将军,大汉军法,您应该稍微多看两眼,免得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