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前辈不冷不热地道:“是不是冤枉你,迟早都会知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费文想起谷鹿说他连一个同事说话,都大气不敢出,心里的不平让他讽刺回去:
“总是做出一副前辈的样子来教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学历好几次晋升不上去,等你哪天成了上司再来教训我吧,就怕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那个前辈的脸色微变。
郑如澜给前辈台阶下,有意反击:“特地说晋升,是宋哥刚做成大案子,你很在意是吧?实习生现在还没有晋升这一说,别好高骛远。”
那个姓宋的前辈看了费文一眼,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费文看他离场,还洋洋得意自己终于压他一头。
除了资历一无所有的家伙,说不定他都这个家伙早升上去。
郑如澜真的没想到谷鹿找了个这样的人。
难怪谷鹿和他分手。
不然只怕谷鹿还要受他不少折磨。
郑如澜不禁有些心疼。
谷爸爸在医院恢复状况良好,自己也感觉身体不会经常莫名发冷,还莫名其妙地喘不过气来了:
“还好听了鹿鹿的话,爸爸这几天感觉好多了。”
谷鹿心里的感觉复杂酸涩又感动,笑着:“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谷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不用担心他们家会和她那个朋友一样。
中午出院之后,一家三口找了个餐厅庆祝谷爸爸手术顺利。
而此刻,费爸从另一个医院出来,今天比昨天的身体状况好一点,能支撑他出门,兜兜转转,坐公交车找到了费文说的那个小区。
他到保安亭问:“哪个是谷鹿家?”
保安正嗦酸辣粉,听见这一问,心不在焉道:“谷鹿家?你是他们家什么人?”
费爸笑着咧开嘴,一口牙齿黑黄老松:“我是他们家亲戚,他们家不是有个女儿吗,和我儿子是男女朋友,快结婚了,我和他们家是亲家。”
保安一边看手机视频,一边嗦粉:“这样啊,他们家在七栋,楼下的智能锁,你按7023,就可以接通他们家门锁电话,他们在上面可以给你开门。”
费爸仿佛一个好人一样笑着,黑瘦发青的面庞凝聚出违和的笑意:“好,谢谢啊。”
他背着手,慢慢走到七栋下面,他身上的穿着打扮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偶尔有住户看他一眼。
他在视讯门锁上摁7023,但等了好一阵子,摁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电话,门也一直锁着。
费爸恼怒,一脚踹楼下的防盗门:“什么东西,专门欺负你爹。”
他走到楼下,在花园里左顾右盼,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
一有人走过来,他就拽住人家的衣服问:“你有没有见到谷鹿?”
”
你是谷鹿的邻居吗?”
多数人嫌恶地从他指缝都黑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角。
少数人会问一句你和谷鹿什么关系。
费爸和这些人都说“我是谷鹿的公公,她和我儿子保证了要伺候我的,现在我得病了,来找她和亲家,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听见他有病,停下来的人表情都变了变,敷衍两句抬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