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卡还是记在费文名下的。
她那个时候觉得结婚就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她条件还比费文好,不能让他这么辛苦。
真的蠢得从大二开始,每个月起码都存两千块进去,因为想早点积攒够条件,早点嫁给费文,有额外的奖学金、兼职工资也存进去。
她是独生女,生活费不算低,爸爸妈妈给的零花钱她大半都投进去了。
直到分手前夕,她才知道,一直以来费文都用里面的钱给他爸妈治病,从来都没有往里填过一分钱。
分手时费文还倒打一耙,说她大手大脚,用他的钱打疫苗交考研课程学费买这个买那个,把钱都用完了,哪来的钱。
但这笔钱起码都有五万块。
她必须得把这笔钱要回来。
她想到些什么,对郑如澜从容自如笑了声:“可不可以借三千块给我,我最近有用。”
郑如澜当然是立刻答应。
费文晚上提着饭菜走在医院过道里。
想到白天被同事前辈讽刺能力平平逼事不少,所有人都带有色眼镜看他,就忍不住想把保温盒往地上掼。
这个谷鹿,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一个学历低认知差的低等动物,要不是有一个好家境,还主动送上门来,他才不会和她在一起。
他拿出自己的烂手机,想要把她拉黑,但是想到那台上万的新手机,手下的碎屏幕裂痕清晰可触。
还是忍着气,发了一条:“我给你一次机会主动认错,只此一次,不然就分手。”
以往她最怕分手,爱他爱得听到分手就眼泪涟涟,说自己什么都会改,求他别不要她。
按以前的情况,她肯定会马上买一台新的手机送到他手上求和。
只是想想,他都露出轻蔑得意的笑意。
廉价。
进了病房,费爸又吐了一地还没收拾,费文面露嫌弃。
他把饭放到另一边的桌上。
费爸咳嗽着:“你之前说谈了一个京市的独生女,在京市有房有车,条件很好,肯定愿意来照顾我们的,人呢?”
费文面色黑下来:“催什么,我有我的安排,护工呢,怎么不在?”
费爸靠着床苟延残喘:“护工说你这个月的钱还没给,要等钱到了再说。”
费文暗暗骂一句掉钱眼里了。
这个月谷鹿的钱还没有打进卡里,护工工资还差一点,现在卡里才五千块。
因为费爸有甲肝,费文一直都避免照顾他,怕自己感染上,误了大好前途:
“你如果能弄就自己弄干净吧,我还要加班。”
费爸费劲地起身:“我现在是还能弄,怕过不久自己就弄不了了。”
费文没耐心道:“别催了,我明天就联系她,让她尽早来照顾你们。”
费爸一边拖着地,一边露出苍白的笑:“好啊,一定要抓住有钱的小姑娘,尽早结婚,这个年纪的女人最好骗,还是我儿子有本事,能骗到京市的独生女,到时候让她陪嫁一辆车。”
费文想到谷鹿,心里就暗暗下决定,这次不止要她陪嫁车子了,还要她陪嫁一套房,他才愿意娶她。
而谷鹿收到他那条信息,只觉得可笑,以前她看不清,每次他生气,她都买很贵的礼物给他赔礼道歉。
后面才想明白,他其实就是想要贵重礼物,才故意发脾气。
她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阴险的人,所以当时都觉得是她不对,费文智商高认知也高,肯定是自己没有做好。
于是一次次妥协。
她回复一条:“分手之前把我存在你卡里的五万三千两百块还给我,每一条转账信息都在,以结婚为目的的赠予,我可以直接打官司要回来,不然我就去你学校和公司告诉所有人你诈骗,让你最看重的脸面扫地。”
费文出了病房,看见信息面色一变,她竟然敢不给钱,还和他要钱?
市侩拜金到这个程度,他以为她单纯,没想到她也一样,算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