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平身,”
孙鸣多亲自搬来一个绣墩,“快坐。”
宗泽慢慢的起身,“谢陛下,臣老了,右腿时常疼痛。”
孙鸣多拉起宗泽的手,“是朕疏忽了,老爱卿年事已高,却被朕大半夜的折腾来,受累了。”
宗泽听闻,惊恐不已,又想跪下。却被孙鸣多制止,“今日朕与卿无君臣分,只有师徒之意。”
“陛下何处此言啊?”
宗泽疑惑的问道。
孙鸣多将紫菱递来的水杯放到宗泽的手中,“眼下的朝政和时局,无需朕在说了,想必爱卿是知道的。用内忧外患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他看着宗泽,恳切的说道:“朕现在需要卿来辅佐朕,帮朕处理朝中的大小事务。”
“不知陛下刚才所言的师徒之意。。。。。。?”
“从现在开始,卿就是朕的帝师。朕会以师徒之礼相待。”
“陛下,万万不可呀!”
老头又要下跪,却被孙鸣多按住。
孙鸣多紧紧的握住宗泽那双温暖的手,满脸的真诚,“卿有治世之才,也具忠心义胆。朕不拜卿为师,他人安敢成朕师。”
宗泽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说道:“臣何德何能敢做帝王之师。”
“卿无需推让,即刻起就协助朕处理国事。”
孙鸣多果断的说道。
“陛下,臣刚外放至磁州知州。。。。。。”
“磁州不要去了,朕明早就下旨,任命爱卿为宰相。协助朕处理朝中事务。”
宗泽一脸茫然地看着孙鸣多,“陛下,臣即便是磁州知州,也只是从三品,与理政之相位所差甚远。。。。。。”
“自古能者事之,蔡京、张邦昌、李邦彦等人皆为宰辅,而他们除了。。。。。。”
孙鸣多摆了摆手,笑了笑。“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朕之过了。”
宗泽低头思索了一下,“陛下,宰辅事巨,且政事厅内规矩繁多。而且从来都是先入政事厅协助宰辅理政一段时日,方可成为宰相。而臣直接成为宰相,恐不合规矩呀!”
“朕的话就是规矩。”
孙鸣多看出老头不是在要官要职,是真心以为不合规矩。“爱卿不要有任何顾虑,明日朕就会下旨。”
宗泽见状,也不再犹豫。跪倒在孙鸣多脚下,“臣宗泽,叩谢陛下圣恩。谢陛下信任老臣。”
孙鸣多扶起宗泽,后退两步,面对着史料中记载的忠义之臣,缓缓地单膝下跪。
宗泽见状,吓得老头手足无措,颤巍巍得想要跪倒。了解皇上的小娇和紫菱赶紧扶住他。
“学生拜见师尊,望师尊不吝教我。”
“陛下,”
宗泽挣脱开,双膝跪倒,“老臣蒙受天恩唯有殚心竭虑,誓死效忠陛下,以报圣恩。”
孙鸣多将颤颤巍巍的老头扶到绣墩上,“前任的宰辅皆是佞臣贼子,但是身居此位,有的时候,是会不由自己的。”
“结党营私、打压异己。臣知道,身为宰辅,有的时候这样做,的确是身不由己。但是老臣抱着为社稷百姓、为陛下衷心做事,纵然一死,老臣也无所畏惧。”
“老臣今年六十有六,得蒙陛下圣恩,成为我大宋的宰辅。纵使将来陛下需要杀掉老臣,以安人心的时候。老臣亦会死而无憾。”
作为宰相,看似权利极大,风险也极大,要是将来有些事令皇上陷于极其为难的境地,必要的时候还得为皇上背黑锅。宗泽明白这些,所以他也毫无隐藏,直言不讳。
孙鸣多长呼一口气,“有的时候,史料中的记载那是相当准确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