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多又俯下身子,“想好了该怎么说,不然朕和你的脸面都不好看。或许。。。。。。还关乎我们父子二人的身家性命呀!”
“儿臣该如何说,才不会伤到父皇呢?”
“笨蛋,”
孙鸣多俯在赵桓的耳边,“你就说你无德无能,不敢接受皇帝之位。只要你说完,朕自会对这满朝文武说的。”
“其实。。。。。。”
孙鸣多双手扶起赵桓,“父皇知道此时让你继位,是让你为难。也是令你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父皇要为你解难。亲自收拾这个危险的局面。”
看到父皇如此真诚的言语,赵桓终于感受到这不是在试探他,因为根本也没有试探的必要。
“朕要你在此向全天下说出你要说的话,留下来就交给朕来做好了。”
礼部尚书赵德禄一直在看着这两位在雪地上嘀嘀咕咕的,可是他又不敢上前问。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
直到孙鸣多和赵桓走到石阶正中,赵德禄才连忙躬身问道:“启奏圣上,是否开始宣读禅位诏书?”
“不急,”
孙鸣多笑了笑,“太子有话要对众人讲。”
“太子,”
孙鸣多面向石阶下的文武大臣,“面对这些大宋朝的臣子们,大声地说出来吧。”
赵桓紧咬住嘴唇,往前走了几步。“今日。。。。。。本是要在此举行禅让大典,但是我自感无德无能,无治国理政之道。今又逢金兵压境,再次艰难危急时刻,我自觉难以荷此重任。”
赵桓走下石阶,转身跪倒,朝孙鸣多拱手说道:“如今日继承皇帝之位,恐有负列祖列宗之托,亦恐误天下苍生之福祉。故此,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另择贤能。儿臣自愿放弃太子之位,退居一旁,为社稷祈福!”
在场大多数的人只知道太子不想继位,而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徽宗之所以要禅位,那是受到别人的逼迫。
但是今天举行的是禅让大典。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大家都以为太子在说场面话而已。所以大伙都等着皇上命赵德禄宣读禅位诏书之后,赶紧回家烤火。
孙鸣多慢慢地走下去,搀扶起赵桓。拉着他又一起走上石阶,转身之后,看着眼前的文武大臣。孙鸣多慢慢地说道:“太子刚才是一番肺腑之言,在此国家危难之时。将这副重担压在太子身上,是朕做得不对。”
孙鸣多顿了顿,“禅让诏书没有必要宣读了,既然太子不愿接受朕的禅让。那么。。。。。。太子也不要自愿放弃太子之位,你依然是我大宋朝的太子。而朕。。。。。。依然是大宋朝的皇帝。”
所有的人都懵逼了,皇帝禅让这种天大的事情。怎么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不禅让就不禅让了。
可是也没有一个人敢质问,也没有一个人想质问。即使策划此次禅让的耿南仲、张邦彦等人也不可能当着几千文武官员的面做出什么反应。而其他不明就里的人却认为反正在这种即将国破山河碎的时候,谁做皇帝都是一个鸟样。
雪越下越大,站在远处的官员已经看不到大庆殿前的景物了。但是他们却可以听见孙鸣多铿锵有力的声音:“朕为天子,往昔失政,致金寇犯境。朕意已决,将与之决一死战。从今日起,朕将整饬朝纲,清吏治,拔贤才。”
孙鸣多看着眼前所有的人都露出惊诧的表情,尤其是站在前排的几个重臣。其实孙鸣多也看不到后面的人了,雪下得太大了。
大庆殿的上空飘荡着孙鸣多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天下子民皆是朕之子民,朕既受命于天,当率天下子民共克时艰。亲征御敌,破釜沉舟。为我山河,至死方休!”
孙鸣多坐在垂拱殿的龙椅之上,这里是皇帝每日听朝理政的地方。他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但他确是可以预见所有事情的人。
孙鸣多有着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他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也知道什么人可用,什么人可杀。
只是眼下的局面对孙鸣多来讲是极其不利的。因为拥立钦宗的那帮真正的投降派是绝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