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举行禅让大典的日子,按照规制,皇上今天是要按照大朝时的着装。要穿冕服、戴旒冕的。几个宫女在为孙鸣多仔细地穿着衣服。
冕服包括玄衣纁裳,就是黑色的上衣和红色的下裳。而孙鸣多看着四周几位如花似玉的宫女,足足为他忙活了半个小时。
当孙鸣多放下冕冠前十二旒玉珠的时候,他已经是孙鸣多和宋徽宗的合体了。他不但有了徽宗皇帝的身份,更有了他对徽宗所有往事的记忆。
想到不久后,她们将和宫里的妃嫔都将成为金人贵族和将领的奴隶。遭受他们非人的甚至于变态般的羞辱。史书上有记载,一位美丽的妃子,最后因为谷道破裂而亡。
他还知道金人甚至将宋徽宗的头盖骨制成了嘎巴拉碗,并以此碗饮酒作乐。这是中原王朝最为屈辱的历史。
而此刻的徽宗皇帝知道大宋已经回天无术,为了逃避责任,也为了不为天下人所耻笑。这位“花鸟皇帝”
在金兵即将攻破汴京前的一年,慌忙的禅位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宋钦宗,而他自己则做了太上皇。
但是,在不久之后,他们父子两位皇帝却被金兵所虏走。后世的人为了遮丑,将此次事件称为“二帝北狩。”
今天距离成为俘虏的日子只有一年零四个月了,孙鸣多紧闭住双眼。
“皇上,”
女官轻声道,“现在就去大庆殿吗?”
“启奏圣上,”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进殿内,“文武百官都在大庆殿前恭候圣驾了。”
“这是田守惠在说话吗?”
孙鸣多轻声问道。
“是宫里的总管田守惠,田公公。”
女官眼神里有一丝的诧异,他觉得今天皇上很怪。可能是要禅位的缘故,也可能是金兵已经挥师南下,边关岌岌可危吧。
“朕现在就去大庆殿。”
孙鸣多用眼神示意宫女打开殿门。
一个瘦小的老人正躬身站在门前,“走吧。”
孙鸣多扭了扭脖子,就像他平时在练武前活动筋骨一样。
走下福宁殿的石阶,穿过福宁门。到达文德殿,从后门穿出,便来到了皇宫内东西向的大道。向东行至大庆门,步下大庆门的石阶。
孙鸣多停下脚步,满朝的文武官员站满了大庆殿前的广场,足有数千人之多。
孙鸣多远远地看到大庆殿前的石阶上站着一个人,他穿的衣服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旒冕,这位就是即将继位的钦宗了。
宋徽宗怎么会轻易地禅让皇位。赵桓怎么会接受禅让。但是,在大宋摇摇欲坠的危难时刻,赵桓明明知道父皇禅让皇位之举,就是想逃避和推脱责任。
孙鸣多曾从史料记载中看到,当赵桓被要求继承皇位时,不但多次推辞,而且还哭晕了过去。
所以,赵桓是心有不甘地接受禅让的。作为一个即将成为背锅侠的皇帝,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
孙鸣多缓步走在广场中间的御道上,不时地看着两侧的人群。“这些都是大宋的臣子,这里面有奸臣,也有忠臣。”
几十米的路,孙鸣多走了很久。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即将禅让皇帝之位,而故意这么缓慢地行进。
其实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孙鸣多已经暗下决心。他不能让大宋的子民受到外族的侮辱,他不能看到大宋的女子如奴隶、牲口一般地被外族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