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观礼台的阴影处,蜷缩着一个人影。
那人瑟瑟抖,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仿佛这样就能躲避一切危险。
杨业定睛一看,不由得好笑。
这不是刚才在朝堂之上,口口声声忠君爱国,慷慨激昂弹劾自己的礼部员外郎赵廉吗?
此刻,这位赵大人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义正辞严?
他如同受惊的鹌鹑一般,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
杨业心中冷笑,这便是所谓的忠臣?
口号喊得震天响,真到了危急关头,却比谁都怕死。
他心中虽然鄙夷,却并未出声,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记在心里。
待到风波平息,他自会好好与这位赵大人“叙叙旧”
。
然而,世事难料,有时候,你想隐藏的事情,偏偏会被人现。
或许是赵廉的动静太大,又或许是杨业的目光太过犀利。
总之,赵廉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他缓缓抬起头,正对上杨业似笑非笑的目光。
那一刻,赵廉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杨业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北风,带着一丝嘲讽,一丝戏谑,在赵廉耳边响起。
“哟,赵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吗?”
“怎么躲得比陛下还快呢?”
每一个字,都如同尖针一般,刺入赵廉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他才挤出一句:“靠山王此言差矣……”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杨业嘴角的笑意更浓,他微微俯身,靠近赵廉,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赵大人,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今日之事,本王就当没看见。”
“不过,日后若是再让本王听到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辞,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完,杨业站直起身,不再理会赵廉,将目光投向校场中央。
赵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调色盘般变幻。
他本想反驳,为自己辩解几句,维护一下岌岌可危的颜面。
可对上杨业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他只得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观礼台,身形狼狈,宛如丧家之犬。
观礼台上,禁军统领见状,立刻指挥禁军将士层层包围,拱卫洪皇的安全。
洪皇龙颜震怒,却也保持着帝王的威仪,沉声道:“好一个大胆的刺客,竟敢在朕的面前行刺!”
他环视群臣,目光最终落在王武朔身上,“王将军,朕命你立刻捉拿刺客,务必将其缉拿归案,严惩不贷!”
王武朔单膝跪地,朗声领命:“臣遵旨!”
话音刚落,观礼台上便有几位将军纷纷请缨,欲要捉拿刺客,以博圣宠。
第一个开口的,便是身着红色战甲,英姿飒爽的彩凤将军梁若兰。
她察觉到近日陛下对她似乎有些冷淡,今日这大好的表现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她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末将请往!定将这胆大妄为的贼寇捉拿归案,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