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德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电话。
他在东方都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人脉的,起码认识十大律师行的某些厉害律师。
不过提到黑足事务所,他就有些头疼。
因为这个事务所,虽然业务能力很强,不然也不能跻身东方都十大律师。
但黑足事务所也是出了名的死要钱,在整个东方都律师界,黑足的名声很差,甚至有多位律师接受过道德委员会的调查。
不过一想到老母亲的脸,唐春德还是狠不下心拒绝。
“喂,是胡律师吗……”
……
东方都,黑足律师事务所。
“你们这个案子我听说了,很难很难,尤其接手的还是东方都地检总部的重罪科,这可不是简单的对手。”
“无罪辩护是不可能的,在那种证据面前,谁都不可能完成无罪辩护,我只能帮你们争取酌情减刑。”
“东方都地检总部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判决很可能是无期徒刑,一般律师最多帮你们争取到3o年或25年,但我动用关系的话,也许可以帮你们争取到2o年。”
“我们来算一下费用,一年1o万块,你们要多付给我5o万人脉费,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那么就签了这份委托代理合同吧!”
看着面前的胡律师,还有桌上摆放的代理合同,唐春德和唐母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胡律师,真的不能做无罪辩护吗?”
唐春德还打算挣扎一下。
胡律师放下手中的钢笔,慢慢的向后一仰,身子靠住了椅背上,狭长的双眼之中,目光带有一丝尖锐:“唐春德,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想问问,谁给你的胆子!!!”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同时四周有不少黑西装站起,给唐春德和唐母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见压迫感已经给足,胡律师的身体猛然站起,一脚踩在办公桌上,声音尖细道:“唐春德,你不过是天象网络一个市场部的小经理,是谁给你的胆子和我这样说话!”
“你要是天象网络的部长,我还给你几分薄面,可你就是个中层打工仔,我胡某人需要给你面子吗?”
唐春德被这么一逼问,额头隐约渗出了几滴汗。
“是是是,胡律师说的是,我和我妈商量商量,商量商量……”
唐春德带着唐母,小心翼翼走出黑足事务所。
“阿德啊,这下子要怎么办啊!”
当离开黑足事务所,唐母一下子瘫坐在地,老泪纵横。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
看到自家老母亲这样,唐春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他最后还是不忍心,毕竟这是自己亲妈。
“去其他事务所问问吧,也许有律师能帮到我们……”
最后没办法之下,他们又跑了几家不怎么出名的律师事务所。
“这案子我们办不了!”
“不好意思,唐先生,这案子我们接不下。”
“酌情减刑,我最多帮你弟弟减到25年,这还要看检察官配不配合,你说要无罪辩护,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唐先生,我建议你们去法律诊所,或者去找公设辩护律师,他们也许能帮你想想办法,我们是真办不到啊。”
跑了一天,结果得到的反馈就是这些。
一些律师听到对手是地检总部重罪科,直接摇头拒绝了,就算没拒绝想打官司,也都是以减刑为主。
如果真要做无罪辩护,他们都建议唐春德去找公设辩护律师。
但唐春德也清楚公设辩护律师是什么水平,案子丢给他们处理,唐春风肯定要判无期。
晚上,送老母亲回到住处后,唐春德再驱车回到了自己在外环的房子里。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8o个平方,买的时候45o万,唐春德还贷了款
“老公~”
一进门,妖艳女人就热情扑上来。
但唐春德却没了兴致,只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对方,面色颓然的坐到沙上。
“欸,想不到混了这么多年,我唐某人屁也不是……”
“老公,你怎么了?”
女人凑上来,小声问道。
“别提了,都是我家那蠢弟弟,从小老妈就疼他,结果惹出了什么事啊!”
提到唐春风,唐春德心里头有气,这小子仗着比自己晚出生,从小受爸妈疼爱。
现在他出事了,家里人为他跑断腿,他也跟着受了这么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