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乎忘了,在虎威军中是无人唤他“谢伦”
的。
严格来说,几乎没人会直接喊他的真名。
若说有,那就是在他假扮彦祖哥随从的那段时间里,柳栖凤及其家人叫过。
而如今,他并没有戴着“谢伦”
的面具,不该有人这么叫他才对。
只不过他本是谢伦,这倒也没错。
听到柳栖凤这么喊出声,他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
说完之后,当见到柳栖凤逐渐凝固的脸,以及眼中不断泛起的怒火时,六麻子瞬间警醒了,心中大呼不妙。
不用多想,立马就知道大小姐刚才那句“谢伦”
是故意喊出口试探的,而她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在演戏。。。
下一刻。
柳栖凤犹如一只暴怒的野猫般快冲到六麻子面前,怒眼瞪着他,道:“我叫谢伦,你居然有反应。也就是说。。。你本就是谢伦,或者说谢伦是你假扮的。那么,彦祖哥就是。。。他了?”
“怪不得夫君给我的最新一封信中,其中几个字的落笔手法与当初王爷在文渊楼的行文极为相似,几乎是模版刻出来的一样。就算王爷再怎么临摹彦祖哥的笔法和字迹,小习惯也是不同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是同一个人!而你是王爷身边的心腹,谢伦则是彦祖哥的家仆,你若是谢伦,那王爷岂非就是彦祖?说!他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马上!”
她难得一见如此愤怒,咆哮着说道。
气急之下,胸前不断起伏。
六麻子瞳孔暴突,瞬间就慌了。
少夫人怎么就突然现了猫腻?
但他不及多想,这个事情显然不是他能够处理的。
愣了半分后,果断就想溜走,吞吐道:“额。。。这。。。这个。。。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谢伦?谁是谢伦?我不知道啊,我叫六麻子。。。不认识什么谢伦。”
“我还有军令在身,今日的课程就到这吧。。。”
说完,急忙转身要溜。
柳栖凤却突然横起手中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大怒道:“站住!你若走了,我马上自刎!看你怎么和王爷交代!”
她声色俱厉的威胁,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六麻子仿佛被施加了定身咒,脚步再难移动分毫。
他可不敢赌少夫人是开玩笑的,万一少夫人一时想不开,真给自刎了。。。少帅不得剥了他的皮?
于是,又只能硬着头皮回身道:“少夫人息怒,有话好说,切勿拿自身性命开玩笑。你想见少帅,属下这就安排便是了。。。”
他连对柳栖凤的称呼都变了,大小姐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明显是纸包不住火了,还不如干脆点承认。
“马上!我现在就要见他!”
柳栖凤怒得俏脸通红。
把她带去平洲流放的,居然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夫君?
他既顶着驸马的身份,又暗中“分身”
出来入赘她柳家成了赘婿?
怪不得当时在西湖小镇,禁军闯入别苑时,他一点都不紧张,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合着。。。他一早就知道柳家要被流放平洲?
而这些日子以来,柳家之所以得到如此优待,其实全凭他这个姑爷暗箱操作?
魏王就是彦祖哥,姑爷同时也是魏王?
大小姐怒极了,河东狮吼,差点震破麻子哥的耳膜。
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