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荣身披重铠,双手紧握方天画戟,眼中绽出冷冽之光,但心中却带着无人能知的忧虑。
汜水关补给被截断了,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没有援兵到来的话,汜水关很难挡得住西岐大军。
烽烟散乱,战鼓之声越发震天响起。
刀光剑影间,城关前便是生死相搏的战场。
汜水关外,尘土飞扬,硝烟弥漫。
西岐大军汹涌澎湃,如洪水般冲破了汜水关的最后防线。总兵韩荣威武披挂,率剩余之兵奋力一战,英勇无比地站立在阵前,不悔战场死。
可当西岐铁骑如狂潮掀过,汜水关已成残墟,韩荣也在万军丛中壮烈陨落。
随着汜水关的陷落,姜子牙迎来了对大商军事脉络的全面掌控。他手握兵符,目光如炬,方寸间凝结着冷静与智谋。紧随其后,西岐军队越发如鲲鹏展翅,攻势凶猛,直指那分隔敌我,守护大商边境的界牌关。
界牌关守军在西岐大军的压迫下惶急万分,飞鸽传书,殷切祈求朝歌的援兵。然而那信息却仿佛石沉大海,无人问津,无援兵至。
朝歌内,帝辛坐在富丽堂皇的金銮大殿上,头戴点金冠,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狰狞扭曲,目眦欲裂,一道怒吼响彻云霄:“反贼!反贼!滔天巨贼!“
桌案上的一封封求援文书被他遽然扫落地上,随手又抓起一件瓷器,力投大地,顿时裂为碎片。
周围的侍卫、大臣们俱都胆战心惊,不敢有任何动作。
妲己慌忙前来抚慰,娇声柔语,试图安抚帝辛的暴怒。
“陛下,莫要忧心,那西伯候姬昌不过只是区区蝼蚁之辈。界牌关固若金汤,又有黄衮老将军驻守,定能稳住局势。”
妲己手扶帝辛,柔媚的瞳仁中流露出几分妖艳色彩。
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帝辛此刻却猛然起身,手掌狠狠拍在王座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稳住?拿什么稳住?之前汜水关不也说是一座雄关吗?它不也说破就破了吗?朕的诸侯皆如背信弃义之狗,西岐军已经攻至界牌,朕岂能姑息养奸?“
紧接着,帝辛拂袖而立,咬牙切齿:“即召左右将军,调集王城禁军,朕亲率大军收拾这些贼子。天下岂容他们翻云覆雨!“
帝辛的怒火如炽烈的烈焰在殿中跳跃,他的话语宛如雷鸣在众人耳畔炸响。
在场的大臣们低头不语,气氛凝重至极。
正当帝辛意图亲征之际,宰相商容缓步向前,目光坚定而清冽,声音如泉涌石上:“陛下,微臣有话要说!那西岐虽强,但非无敌。镇守界牌关的黄衮老将军久经沙场,必是一把利刃,而黄衮之子、武成王黄飞虎,更是勇冠三军,其骁勇善战,可谓闻名遐迩。若他领军相助,必能稳固界牌之势。”
();() 旁边,王叔比干也步前一两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帝辛,肃然出声:“陛下,西岐之兵势大,汜水关失守,界牌关危在旦夕,此刻非用猛将不足以挽狂澜。
陛下圣明,武成王黄飞虎乃是我大商的璀璨明珠,非惮于战火。陛下不若命黄飞虎率军赶赴界牌关支援,必能重整我大商河山。”
王叔比干双手捧着奏章,语气坚定而缓和。
帝辛听到两位大臣的建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王叔比干和商容从未有过一句谄媚之词,此时出此言,实为国事所迫。
他沉默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气势似乎稍稍缓和下来,目光在两位大臣脸上掠过,最终停在商容身上,缓缓点头:“黄飞虎乃军中赫赫有名之将,也是我朝所能信任者。那便依你们所言,立即传黄飞虎入宫。”
很快,黄飞虎应命而至,穿着鎏金战甲,腰悬宝剑,风采挺拔,气质凌然。他跪拜在帝辛面前,领军的命令如锐箭射出。
帝辛沉声下令道:“武成王,孤命你在界牌关前杀退西岐叛军,将那姬昌的人头提来见孤!”
黄飞虎颔首如捣蒜:“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托!”
听到黄飞虎信心满满的回答,帝辛心底的焦虑终于有了些缓解,他挥手道:“去吧,孤等你凯旋的消息。”
黄飞虎领命而去。
他没有一刻的迟疑,身披银甲,手执大戟,在军中一一巡视,按兵不动,如山岿然。
“此次吾等身受国命,驰援界牌关,须得一鼓作气,斩草除根!”
武成王的号令似雷贯耳,四方将士纷纷集结,锐不可当。
霎时,铜鼓轰鸣,征服烽烟铺天盖地,掀起了万丈尘埃。
大军枕戈欲出,气吞千里如虎。
黄飞虎犹如离弦之箭,领军一路急行急驰向界牌关而去。
战旗如海,兵甲如潮。
……
同一时间,远在大商东南方向的临涣关也开始积极整顿兵马。
身为城主的闻仲此刻却不在城中,而是肃立于淮水岸边的宝殿外,神情异常恭敬。
淮水的波涛在耳边轻拍岸畔,发出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