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得也难听,季雨听得直皱眉。
“前日子给你介绍的姑娘呢?不要说门口那双运动鞋是姑娘的。”
“你的精神病能不能改改?从高中治到现在一点用没有,多少年了,我无时无刻都在怀疑,你是压根不想改。”
“狐狸精呢?在家吧?你真是病得越来越重了,前些年都没见你找人消遣,今天一来,狐狸精都进家门了!你还护挺严实。”
岑之行吐了口烟,听到这儿稍微抬头,下颌绷紧,瞥了眼沉默的岑军,阴冷道:“说话别这么难听,像什么话。而且,先天性遗传的基因哪容易改,我这辈子都喜欢男人,改不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伤人的话都说尽了。
“你!孽障!”
李素芳猛吸了一口气,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就往前砸。
岑之行也没躲,硬生生受了,血迹沿着眉骨蜿蜒淌下,聚在睫毛,像一颗欲滴未落的血泪。
【作者有话说】
行哥,呜呜呜
“听听你的心。”
鲜血刺痛眼睛,季雨的身体先于意识冲了出去,挡在岑之行身前。
岑之行冷然的脸上出现一丝情绪,抓着季雨肩膀拉到自己身边。
眼前像是盖上一层血雾滤镜,看得不甚清楚,只听见小家伙急急叫了声“哥”
。
“回屋去,乖点。”
岑之行手指在季雨后颈按按,把他往后推。
没等季雨开口,李素芬冷笑两声想来拉他衣服,只是手被岑之行拍开。
李素芬捂着手腕横眉冷眼,隔着岑之行的阻拦,指了指被他护在身后的季雨。
“狐狸精,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别来祸害之行,男人搞对象,说出去都要被追着骂的。”
“我们、我们没有搞对象。”
季雨眉头紧锁,握着岑之行的手出了些冷汗,困难但坚定地开口:“阿姨,喜欢一个人不是看性别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无关男女。所以……行哥不是精神病,也不用治的。”
说话的时候,岑军抬眼看了看季雨,看到一半,岑之行侧身挡住了。
李素芬没察觉,显然气急,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歪理!世界上男人都去跟男人过了,谁来传宗接代?!”
季雨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闹剧无疾而终。
岑军箍着李素芬离开,客厅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季雨翻出药箱,用粘了碘伏的棉球给岑之行擦拭伤口。
烟灰缸砸在左眉骨,磕破一大块皮,左眼球也磕碰到,情况有些不好,已经超过家庭私下处理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