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眼神就如同锋利的刀刃落在楚菱的身上。
“楚菱!你明知当初清竺为了我我落下病根,虚不受补,我让你照看好她,怎料你如此阴狠,你不配做这府中当家主母!”
楚菱的下颚一阵疼痛,心口却是苦涩万分。
她从来都不在乎什么权势地位,她在乎的从头到尾都是严晔的心。
明明曾经在月下起誓,同心相守不分离。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乡间女子。
自打他将裴清竺从芗城带回将军府,他再也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楚菱艰难开口:“将军明鉴,妾身送的都是些药性温和的补药,裴姑娘是绝不可能吃出问题的……”
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严晔一把将她甩开,眼中的嫌恶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还敢狡辩?楚菱,你仗着楚家给你撑腰,三番五次暗害清竺,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楚菱几步趔趄便跌倒在地,玉佩摔在地上,眨眼间便四分五裂。
掌心被碎片划破时,痛意直蔓延至心口。
楚菱却毫无痛觉一般,一双眸子直直看向严晔。
三年了,但凡只要裴清竺出了事,都跟她楚菱脱不了干系。
放在从前她或许还会辩解会委屈,可如今她真的累了。
“将军此次想如何罚,我都甘愿受罚。”
话虽如此,楚菱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严晔冷笑:“你倒是硬气,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若是清竺之后再有个什么闪失,别说你了,就连整个楚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楚菱一怔。
楚家为他付出那么多,在严晔当年被人陷害之时,父兄不惜以命死谏。
一桩桩一件件,如今在他眼里竟然还抵不过裴清竺一句话?
她强压着心中的那股不平和难过,垂下头低声应下:“妾身知道了。”
严晔瞧着她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愈发厌恶。
只觉得是惺惺作态罢了,再无半分从前良善的模样。
“真不知你怎地变成现在这般,真叫人感到恶心。”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
楚菱呆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掉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捡起。
“究竟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