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他们直接寻了个客栈住下,顾泰深和顾泰民住一间,顾孙氏一间,朝颜和孙雯一间。
顾孙氏今天连连吃了两个闭门羹,心情很糟糕,十分担心自己的外孙女。朝颜将自己的猜测同他们说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实在不行,咱们也去请可以出老千的人,到时候再利用这个法子来赎回小丽。”
顾泰深说道:“我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在吃完饭之前,他便回来了,说道:“朝颜丫头猜的还真准,这郑荣便是在为庆云县最大的赌场工作,还被称为是赌神,逢赌必赢。”
朝颜撇嘴,什么逢赌必赢,只不过是出老千的手段好了点罢了。她心中暗暗琢磨:实在不行,她就让系统帮她出老千!
顾泰深便真的去寻那所谓能胜过郑荣的人,等到第三天,还真被他找到人了。
只是当看到被顾泰深拉到他们面前的面如冠玉的少年,朝颜的嘴角不由一抽:这不是褚经年吗?怎么哪里都有他!
入赌场
褚经年虽然只是简单的棉质青衫,但是架不住脸长得好,气质超群,往他们面前一站,那叫一个鹤立鸡群。
这样的人说他擅赌,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朝颜倒还好,知晓这褚经年只怕不是面子上看起来年轻无害,不过顾泰民却感觉不靠谱,只是他性格一贯忠厚,也做不出当面给人没脸这种事情。
褚经年自然也看出了大家的不信任,反手摸出了一把筛子,嘴角扯出一抹风流的笑意,“来试试如何?”
顾泰民亲自掷筛,褚经年猜点数,很快的,大家全都服气了。无论顾泰民掷出了多少,他都能说出里面的点数,就仿佛碗里长了他的眼睛一样,不服不行啊。
顾孙氏更是说道:“褚公子,这事就拜托您了。”
褚经年在长辈面前倒是翩翩有礼的样子,“不敢当,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他顿了顿,说道:“老夫人若是真的想感谢我,到时候我送两匹布过去,老夫人帮我染成黝紫色如何?我过年回家正好送给家里的长辈。”
这对于顾孙氏来说只是顺手的事情,她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们的时间原本就不多,于是便敲定了第二天就去那长乐赌坊。
朝颜不曾见识过赌坊的风光,不免心中痒痒的。这种地方顾孙氏肯定不会让她过去的。看出她的渴望,褚经年倒是很好说话,“你想过去?”
朝颜直接点头,眼睛亮了亮,“你要带我过去,对吧?”
褚经年道:“带你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换个装扮,打扮成我的小厮好了。”
朝颜问道:“不会被人看出来吗?”
女扮男装哪里那么容易。
褚经年嗤笑一声,“别人的话肯定不好办,你的话,绝对不会有破绽的。”
说话的时候,还往她目前还扁平的胸部扫了一眼,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朝颜咬牙:她这身体就是发育得比较慢不行吗?
她反唇相讥,“你若是扮成女的定也如鱼得水,安能辨你是雄雌。”
若是别的男子被这样说,定会恼怒万分,褚经年倒好,反而说道:“老天将我生成男子,便是为了避免让你们这些女子自卑。”
朝颜认输了,这人也太自恋了吧,脸皮的厚度连她都比不过啊。
两人唇枪舌战了一回,萦绕在他们之间的生疏感和戒备反而去了几分。朝颜换上了一套朴实的男装,再用帽子和头发遮挡住自己的耳洞,看上去倒像是个俊俏年轻的少年,有种朦胧了性别的美感。
褚经年眼睛微微眯起,忽的说道:“你这相貌,倒是同一个人有些像。”
朝颜嘲笑道:“这种搭讪的法子已经老套了。”
褚经年慢悠悠说道:“所以你还是站我身后的好,不然我怕一不小心看错人,一剑打了过去。”
朝颜听他语气似真似假,面上无动于衷,心中却已经提起了戒备。
她跟在褚经年身后,尽职地扮演着小厮的角色。
褚经年穿着玄色绸缎,加上那通身气派,一看就非凡俗人,在赌坊的人眼中,更是全身上下都写满了“肥羊”
两个字,于是他们两人一进门,就有赌坊的伙计迎了上来,“我们长乐赌坊是庆云县最大的赌坊,什么玩法都有,不知客官先玩什么?”
褚经年漫不经心说道:“就最简单的掷筛子好了。”
那郑荣所负责的正是掷筛子这一块。顾泰深昨天去打听,知晓郑荣负责掷筛子,然后拿一成的利润,但若是郑荣输了钱,那损失就得得郑荣承担,赌坊怎么算都不亏。对外却只说郑家是跟着亲戚做生意而赚了钱。
伙计眼睛闪过一丝的精光,将他们领到了郑荣那一桌。郑荣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人,一身的绫罗绸缎,看上去就像是富家公子。
掷筛子,可以选择压大压小,也可以选择猜点数。
褚经年一开始压十两在大上,然后开出的点数为大,庄家给了他二十两。
压小,开出大,赔。
压大,开出小,赔。
……
这过程之中,褚经年数值越压越大,却输得多,赢得少。不知不觉中,郑荣那边已经有两千多两了。
郑荣乐得几乎要找不到北,今天还真的来了一个大肥羊,才一会儿功夫,他就要提成两百多两,若是不趁这个机会好好赚一笔,怎么对得起他这神出鬼没的赌术呢。
朝颜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她哪里不知道褚经年这是在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