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北京城的这几点,我也让人悄悄撬开过你的店铺,将你的店铺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那批货物。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批货物,你应该已经出手了吧?”
祝续铭此时真的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内容,“可我一直在关注暗中的交易动向,为何我没有发现这宗交易。你能跟我说说,我的那批货你究竟卖给谁了吗?”
孟天化此时已然不想说话,他知道自己若是说话,便是自取其辱。
“你不要如此沉默,我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我只是想利用你去给王占尤施压。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可以不追究你和你二叔对我造成的损失。当然,前提是,你卖掉我的货物,所得的一切钱财,必须得交给我!”
祝续铭的话步步紧逼,已经让孟天化无路可退。
可孟天化还是迎着头皮否认道:“祝老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的货物是我和我二叔抢夺的,那你就用证据来定我们的罪吧!”
“你的嘴巴还真是够硬的,到了此时还不肯说出事情。我真搞不懂,王占尤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和你二叔嘴巴都变成铁做的。”
祝续铭微胖的脸上,流露出一些可惜,并叹着气道:“实不相瞒,我让黄探长去参加九爷的选拔,是为了把你除掉。但让我预料不到的是,黄探长竟然死在了选拔路上。你能跟我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杀死黄探长的吗?”
“黄一琛不是我杀的!”
孟天化冷冷道。
“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若是想洗刷冤屈,你就必须得跟我合作。我不仅能够救你,还能把你二叔解救出来,你难道想看着你二叔一直待在牢里吗?”
祝续铭连番攻势之下,总算抓到了孟天化的一个弱点。
彭二爷的安危是孟天化身上唯一的弱点,孟天化也确实不想彭二爷一直待在牢里。
祝续铭似乎看出了这些,接着道:“我虽然不是军人,但是我有让军人动用职权的钱财。不仅如此,我的上面是卢吴古玩公司。你应该听过这个公司吧,这个公司的老总他认识孙先生身边的人。在整个大中华的军政界,没有人会不给卢吴古玩公司面子。我说能够救你二叔出来,那便表示你和你二叔以后都不会有麻烦!”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果你真的这么仁至义尽,为何之前还要黄一琛杀我?”
孟天化讽刺了一句,“直说吧,一切都不过是利益使然。你也不过现在能够用得到我。”
“没错,我现在用得到你,那证明你还有利用价值。若是我用不到你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跟你婆婆妈妈吗?”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愿意按照你说的去做。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搞明白,你和王占尤之间到底有什么利益来往。你要利用我去给他施压,究竟是为了什么?”
孟天化不喜欢被人利用,纵使被人利用,他也要搞清自己究竟出于什么样的位置。
“这些事情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也和你没有关系。你知道写一份供词,把王占尤定为一切主谋即可。你放心,只要你写了供词,我立刻想办法救你离开巡捕房!”
“哼,你们究竟有多大的秘密,居然还如此不可告人!”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多了,也证明你离死亡越近!”
“该不会,你们又要运送什么国宝出国吧?”
孟天化却不依不饶,开始各种猜测和试探。
祝续铭是卢吴古玩公司在北京城的负责人,而卢吴古玩公司经常贩卖古董到国外,其中不乏国宝之类的。
祝续铭遮遮掩掩,而王占尤又是曹锟的在京督办,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军商勾结。
孟天化最讨厌的就是外国人,更讨厌中国的东西被贩卖到国外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彭二爷提出要抢劫祝续铭的时候,孟天化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此时看来,他似乎还要卷进祝续铭这些卖国贼的恶心勾当中,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对于孟天化的试探,祝续铭依旧轻松地弹开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孟天化知道的多了,孟天化离死亡也就越近了。
他帮卢吴古玩公司做事,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深之其中的利益各方纵横交错。他当然不是想保护孟天化,他只是在保护自己,轻易泄露秘密只会给他造成风险。
“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你若是不肯合作,那就在这里待着吧!”
这一次,祝续铭再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审讯室外面走去。
看着祝续铭略显肥胖的身形向着审讯室门口晃去,孟天化的眼神中总算流露出一些慌张。
孟天化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向极为敏锐,尤其是这种环境蕴藏着危险的时候。
“好,我答应你,我愿意跟你做这笔交易!”
孟天化终于开口了,可开口之后,孟天化就后悔不已。
孟天化突然发现,他现在所处的局中根本就没有一点话语权。不管他答不答应祝续铭,他自己的命运似乎都不能掌控。
孟天化突然想起在离开千家山的时候,童无锋曾说过命运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