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直你大爷啊,说正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天化要不是顾及彭二爷是长辈,真想动起手里,把彭二爷从头到脚地踹一遍。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云吉班来了一个新雏儿,看上去挺可人的,然后我就忍不住心痒……出手了。”
彭二爷摆出流里流气的姿态,简直和一个兵痞差不多。
“然后呢?”
“然后?”
彭二爷眼睛一瞪,笑了,“然后我因为飚价过猛,一下干到了两万大洋……”
孟天化眼珠子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彭二爷,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去你大爷的!你脑袋是让驴踢了,还是让门给挤了,两万大洋,你咋想出来的,你怎么敢叫出来?”
“我当时不是想着,咱刚刚干了一票,两万大洋也不过是洒洒水的事情嘛!”
彭二爷搞得跟个土豪似的,脸色却多了些郁闷,“再说,我也没想到跟我竞价的是那位公子啊!”
孟天化彻底服了,孟天化彻底没了脾气。
后面的事情,不用彭二爷说,孟天化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彭二爷因为叫价过高,导致袁大帅的公子都不得不放弃竞价。然后,那位云吉班的新雏儿就归彭二爷所有。但是,在拿钱的时候,彭二爷身上却一个子儿都没有。剩下的事情,就是袁大帅的公子恶意报复彭二爷,让彭二爷变成了可怜的阶下囚。
就因为彭二爷一时兴起,就因为彭二爷愿意为女人花光所有家当,这就导致了眼前的一幕。
孟天化在破口大骂后,缓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彭二爷,又问道:“你明明叫的是两万大洋,怎么就变成五万赎金了?”
“这你得问袁大帅的公子,我看他是铁定要我的命了!”
彭二爷说出这话仍然很轻松的样子。
孟天化也不知道彭二爷是故作轻松,还是有了打算,只好询问彭二爷有没有什么门路。
彭二爷竟然很搞笑的说:“劫狱!”
孟天化气到不行,知道这件事还得靠自己。
不过,彭二爷还是提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曹锟”
,一个是“王占尤”
。
曹锟的名字,孟天化知道,现在是袁大帅身边的红人。至于王占尤,孟天化没听过。但彭二爷说,抢夺祝续铭的货物,就是王占尤指示的,这几乎给孟天化指明了方向。
孟天化很快有了一些主意,即便找不到曹锟这样的大人物,找到能说上话的人也行。只要有人给撑场面,孟天化掏出几万大洋也就不会轻易被袁大帅的公子怀疑。
接着,孟天化又想起劫货那晚的事情,便询问彭二爷那晚的一些细节。
关于那晚的交锋情况,彭二爷也很奇怪。正因为奇怪,彭二爷在第二天的时候,去收集了一些资料。
按照彭二爷了解到的内容来看,那晚参与争斗的人很有可能和革命党有关,因为对方只要洋人,不要古董,这太奇怪了。但是,彭二爷觉得那晚参与争斗的人更有可能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搅和进来,这件事彭二爷还搞不清楚,但肯定和那个洋人有关。
至于洋人的信息,彭二爷能够了解到的只有“敦煌莫高窟”
、“英国人”
等寥寥几条。其中,“敦煌莫高窟”
这一条很重要,因为洋人刚从敦煌那边过来没几天。
“对了,那晚奇怪的事情还有一点,在我带人离开之后,立马又传来了交战的声音。”
彭二爷讲故事的时候倒是很严肃,“我昨天白天打听到,那晚参与争斗的势力有三方。”
“有三方?”
“是的,除了和我们交锋的那伙人,应该还有一伙人。至于那伙人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和革命党有关,我也搞不清楚。”
彭二爷说着,又得意地笑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那批古董是到了我们手里。至于洋人、革命党什么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孟天化瞪了彭二爷一眼,很想来一句:“是和你没关系,但抢来的货物马上要因为你跟没抢一样。”
“我听说,那晚抓了一个革命党,是不是也关在了这里?”
孟天化又想起了一个内容。